黎姜神很痛苦，他正忍受着极致的渴，几次昏昏沉沉梦到自己在沙漠中徘徊，寻找宋琪离去的方向，可那里空空如也，只有无尽的黄沙骄炙烤着他，蒸发他中的每一丝汽。

黎姜。表示他还能听清听懂路眠雨的话。他还清醒。

“喝吗？”　路眠雨只好自己问。

“你还清醒着吗？”　路眠雨问。他在门前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把自己调整成一副冷漠又专横的模样。留给他的机会不多了，他要让黎姜放手，不能让宋琪继续伤害他。

很痛快地付了款，路眠雨还多给了加工费，再三要求工要细致。

路眠雨想了很久。

“不用宋琪换，就喝……“

路眠雨在黎姜边蹲下，用手抬起了黎姜的脸。

至于俩零五克拉么。说来路眠雨自己都觉得恶心。不是大家都说每个人都是半拉苹果，要找到另一半儿合成个整的么。俩零五，凑个一。

“您什么时间来取？”　老板问。

“再说吧。”

卧槽路眠雨都震惊了。他在监狱里见到的那些犯人，在这时刻求生的本能会占据一切理智，只要狱警提一个“”字，他们就会像动一样哀求，为了一续命的不惜用一切换，签字画押，作伪证诬陷好人，卖同伙甚至是亲人伴侣。

嘴上都是，脸白得发灰，的一滴汗都没有。肤已经停止排汗了。是失的症状。

“不死，残。换喝。”　路眠雨让了价码。他是个生意人，知讨价还价的重要。或许黎姜只是不想杀生，并不是放下宋琪。

“不喝，别碰宋琪。”

临店门了路眠雨还回嘱咐老板。

可黎姜油盐不。属于那一分钱的折都不打的死心倔驴。路眠雨每次跟这人生意都恨不得当场掐死他然后给他们买一个全款无折扣坟。

吧？路眠雨自己都骂自己。只有中学女生才这形状吧。

路眠雨皱了眉。黎姜居然没有开要喝。他以为黎姜见到自己说的第一个字会是“”。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但此刻面对着黎姜，面对着他的视死如归，路眠雨却只有心碎。为了黎姜、也为了自己。

“俩钻要挨在一起，就是挨在一起的那。”

最后路眠雨选了两颗零五克拉的绿宝石形切割的钻石。他觉得这个形状很像黎姜，大方净，有棱角，却又包裹在温的弧度之中。

哼……俩心。挨一起。真他妈的想要。

还凑个一呢，自己整个一二百五加上黎姜也就是二百五十五。真他妈的恶心。路眠雨边骂自己边傻乐。这些原来听到就会吐的说法，现在也开始偷偷在他的心里生长。

黎姜很遵守承诺，还是赤着，后里夹着假。只是他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去到门迎接路眠雨然后撅起求路眠雨他了。像路眠雨预想的一样，黎姜在昏迷的边缘痛苦地徘徊着。他听到了路眠雨开门的声音，也动弹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能抬起来。

黎姜从涸的嗓里挤了一句暗哑又低声的回答，路眠雨听不清，凑近了黎姜。黎姜中呼的空气都是燥而稀薄的，冬凛冽的风一样划过路眠雨的耳畔，也划过路眠雨的心。

“我给你喝，但你要放手宋琪，让我去死他。”　路眠雨尝试着继续用引诱黎姜。

黎姜摇。闭上了睛。路眠雨见到他的结非常费力地上下动了一下，对着“”这个字徒劳地了吞咽的反。

第三天凌晨三。路眠雨重新走了那间房。

可黎姜明明清醒，却什么要求都没提。

可黎姜为什么就不是人。倔得不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