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琪让你来接我？他在哪儿呢？“

黎姜声音绵绵的，很礼貌也很怯懦，像个单纯的孩，可却是着实让路眠雨从天灵盖一气疼到脚趾。非常生的疼痛，没有一儿缓和余地。像是被人打了一闷。

“姜儿，睡醒了？”　路眠雨怕吓到黎姜，放低了声音放慢了语速笑着问。

“那边儿重新包扎好了吗？“　路眠雨岔开话题。

再也不需要拐杖了，再也不需要了，再也不需要。

黎姜不语，目光就黏在路眠雨上，跟着他走房间，跟着他蹲下在床边。

路眠雨叹了气，转又去了病房。冯大夫的桌上留下了一堆被路眠雨搓得散碎的烟草。

黎姜再也不需要自己了。

卧槽！！！

而黎姜就像是没有听到，完全没反应，还是那副表情盯着路眠雨。

“姜儿这是累了？现在已经四个多小时过去了，医生说术后六小时就可以吃一些易消化的东西了，姜儿想吃啥？我去给你买。“　路眠雨想伸手摸摸黎姜的发，看看他脑袋上有没有汗，要不要添被减被。可黎姜猛地一下缩脖躲开了。

这个话题他实在无法继续行下去了，单是想一想就能要了他半条命。

路眠雨还没反应过来呢，黎姜就问了一句话，一句让路眠雨恨不得戳了自己耳的话。

也不知是重新包扎的时候就没醒还是又睡着了，路眠雨推门去的时候黎姜才听到响动醒来了。

“看啥呢傻……“　那句“傻乎乎的”到了嘴边又被路眠雨咽了回去，他不想再用一切跟”傻“有关的词汇去形容黎姜，哪怕是善意的玩笑。他不想给黎姜暗示，也不想给自己暗示这是一个在神方面低于常人的人。

话说至此就打住。冯大夫是个聪明人。这话只是陈述事实，没有给路眠雨指明任何方向，就看路眠雨怎么选择了，让病人站起来是一，靠着他是另一。要肾还是要心，无论怎么选择，都怪不到自己上。

路眠雨脚下没站住一向后踉跄了几步。这两天他也是几乎没怎么吃饭。

“看啥呢姜儿，瞪个大睛。“　路眠雨蹲在黎姜旁，重新组织了语言，忽然觉得不用那个词儿也可以表达黎姜的可。

没提黎姜的名字，但路眠雨自然知说的是谁。两边都在心照不宣地装糊涂而已。

“你是宋琪新雇的司机吗？“

见路眠雨转了珠皱了眉又了完成了一系列思考消化，冯大夫才继续讲下去。

路眠雨也吓了一，手停在半空中不知该缩回去还是向前伸。黎姜犯病以来从不会躲避他的碰，就算是再生气再不开心都不会。

而就这简单的几句话，路眠雨已经是一冷汗透了衣服。

冯大夫赶扶住了他。

“路总您别急，无论什么治疗，素质是基本要求。要想养好，最快也得三四个月，您可以慢慢琢磨。“

“路总，不过我有一件事儿是要说清楚的。人生病的时候，觉虚弱，就要靠着什么，扶着桌靠着墙拄着拐。神生病也是一样，需要有个依赖，而一旦痊愈，人就可以自己站起来再也不需要拐杖了……“

冯大夫知路眠雨问的是黎姜，这两天黎姜对路眠雨的百依百顺他也是看在里的，所以他很“善意“地提醒路眠雨：

“但我们依旧可以类比，比如说我现在撞断了，疼得死去活来，忽然间又半不遂了，下肢没知觉了，这样在官上的确是疼痛消失症状改善了，实则却是更严重了。神也是这样，两打击叠加，病情会现怎样的变化都有可能，看起来可能更好也可能更差，所以我们不能只看表面，想要找到源还得去看专科医生。”

“不难包扎，这会儿肯定好了，不过可不能再撕开纱布了，染了更麻烦。“　冯大夫叮嘱。再什么事儿挨揍的估计还是自己。

三四个月……外人说来或许还觉得是很长一段时间，但与黎姜相守，一生一世犹嫌不够，三四个月……聊胜于无而已。

就算是犯病前也不会是这般反应。没捆着的时候伸手打开，捆着的时候用神狠狠表达厌恶，都是正常的。可这既不让摸又不反抗是个什么情况。

路眠雨的神躲闪了一下。去看心理医生或是神科医生是他早就考虑过的事情，只是怕黎姜不再依赖自己时就会离开，所以才一拖再拖。

他总是个需要别人帮他收拾残局的人。

这句话之后，路眠雨和黎姜大瞪小地沉默。黎姜满脸的认真，一儿不像开玩笑的样，一直皱眉警觉而又好奇地瞅着路眠雨，而路眠雨则彻底石化了，伸着个手一副许久没人动过的静止招财猫的模样。

他睛眨眨的冲着门的方向，看上去糊里糊涂，仿佛只有睛醒了，其余分还在梦中。

路眠雨有些凄凉地笑了笑。

路眠雨还没从这当一中回过神儿来，黎姜又问了第二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