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又一宿没睡？”怀瑜的动作轻柔，声音也低沉的不吵闹，不怨我，实在是这烦人的蝉虫终日吵闹，我脑昏沉得，却始终睡不着。

“你们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本王得了绝症竟不自知？”若不是我日日都在王府里呆着，倒真要相信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之事。

下朝回府时，天早已大亮。最近也不知怎的，天越是这样晴朗耀，我上就越是困乏劳累，坐在颠簸的轿里竟撑不住地打架，连何时回到府上也不知晓。

“都好，你安排便是了。”我知他心我，瞧他脸上那张模样，不知的还以为我得了什么顽疾一般，想着想着，我打趣，“我还未觉得怎样，瞧你这眉蹙的，倒教我以为自己得了绝症似的。”

“江太医今日回府，才寻思王爷最近难以安睡，还是让江太医为您瞧瞧的好。”

“早完早回去歇息吧。”我见江涟风尘仆仆，内心发笑，不过是请个脉，早晚不都一样，非得这么急？瞧他们二人脸皆是如临大敌般的苍白，我更加不解。

困意被他们这莫名其妙的动作扰的灰飞烟灭，我了动的眉，等着江涟开。

“王爷。”江涟在寝殿门，弓着腰朝我行礼，他替我祭拜母亲才回来，理应歇息几日的。我，在他前跨了内室，他手里拎着个医药箱，也跟着走了来。

实在是厌烦他这一副伺候瓷的模样，我，闭着去扯上那千斤重的官袍。怀瑜见我答应，轻快地“哎”了一声，动作麻利地替我脱下外衣，方便我躺上床铺。

“王爷……”怀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时候该起床上早朝了。我扯过薄被披在上，靠坐在床，从鼻里哼了一声，示意他来。

“乏得很，早膳先不用了，本王回屋小睡片刻。”我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怀瑜哄孩似的在我耳边禀告。

“王爷，您……有了。”

“王爷，江太医在寝殿外等候多时了，您在床上躺一下，也不碍的，就叫江太医给您请个脉便罢了。”

“王爷，该下轿了。”怀瑜低声唤我，我迷糊起，由着他牵着，向寝殿走去。

“你什么？不过一句玩笑话，知你历来仔细我的，你这是什么，还不起来？”我不解，几时见过怀瑜这样谨慎胆小？

见地，他面如纸，下跪的动作太急，竟将摆在一旁的药箱都掀翻了。怀瑜见他下跪，也跟着在我面前跪了下来。

怀瑜掸了掸官袍，走过来替我更衣。

江涟没应我，他两手指搭在我的手腕，静听了片刻。

“不打，下了朝回来再睡会儿便好。”我懒懒地应和一声。

我不过开个玩笑罢了，怀瑜却“扑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一个劲地求我恕罪。

他扭着，言又止。最后还是乖乖起来，替我整理好官袍，又扶我坐轿，跟着轿夫一起，护着我去上早朝。

怀瑜手里端着净脸的盆，仔细拧了帕，跪坐在床前替我脸。我歪着脑袋盯着窗外那惨白的月亮，何时我也能像那天上的月亮一般，用最原始的面目示人，无论别人喜或是厌恶，都与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