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本是安北国的长公主！便是你们的主苏檀来了，也是要对本以礼相待的……若打量本孤一人、想欺辱了本——本便立时一撞了、随父王母后而去，到时安北军哗变，看苏檀又如何置你们！”

“婢拜见公主，愿公主长乐无忧。”

玉梨虽不知嬷嬷们心内的想，但看她们的神便知没安好心，何况她们还甘愿当苏檀那等丧尽天良的恶人的鹰犬，未及她们说完，便怒喝，

她是华朝对安北国的许诺。她生，安北驯服，天下太平；她死，安北亡齿寒，战火再燃。

然而嬷嬷们虽听得明白，却并不肯就此罢休——若是这个小货同帝伺候主时冲撞了主，她们这些负责教导的才怕也逃脱不了系。好在领的那个很快有了法，只见她击了击掌，自有低阶的小女上前，听她低声吩咐了几句后，匆匆离去。

那是最好的时候，弥平想，如果能永远停留在那个时候就好了。他思及此，又忽地想起今日早朝时，被磋磨成犬般的陛下——那个由檀王看着长大的，从小便跟在檀王后、声气叫着“小叔叔”的苏渝。

那个时候的檀王，也是那样地着苏渝啊。

“殿下既对小弥有如此仁心，便也请您……饶恕陛下罢……”

司寝监的嬷嬷们嘴上说的恭敬，只语气里却带着不以为然的嘲——一个因战败被掠为质的安北国公主，勾引了另一个连自个儿何时撒都不了主的傀儡皇帝，就算檀王殿下仁德，许她了皇后，也躲不过被帝卖求荣、一起在檀王殿下的下摇尾乞怜的命运。思及此，嬷嬷们互相使了个，看向玉梨的神更加轻浮赤了。

“公主即将嫁与陛下，便是华朝的皇后了。婢们是奉了摄政王殿下的命，特来教一教公主咱们华朝女人应守的本分呢……”

弥平闻此，心内忽地一。

禁城，秀内。自从了两位皇后后，秀便被视作禁城风最好的去。司寝监的嬷嬷们脸上挂着笑，打量起这后未来名义上的主。

正殿的宝座之上，玉梨仍着着在安北王中的服饰，象征着安北王族的玉棠吊坠自额垂下，别有一异域风情的雍容华贵，只是那双酷似元德皇后的杏内，却是满满的、掩饰不住的憎恶。

她自小在安北王长大，又有父王和母后的，从未见过这样以人为犬的腌臜之事。苏渝为天，只因苏檀贪恋权位，便被摆布成那等屈辱贱之态——这与她的父王和母后的遭遇何其相似？

他的内翻涌着难以言说的、晦暗不明的情绪，肖极了他的父皇锦帝。弥平自知念旧失言，连忙低下去。

只是乎弥平所料。也许是因檀王也回忆起了旧日之情，竟难得地用了“苏渝”、这个他许久都不愿再提的名字，

“孤与他……怕是要不死不休了。”

这些嬷嬷一亮明来自司寝监的份，便叫这位小公主如临大敌——她已见过苏渝，那个着如同怀胎六月肚的、傀儡般的天，正是司寝监的手笔。

仿佛岁月回溯，他与檀王还是情同手足的姑表兄弟，而彼时元贵妃还在，锦帝也未疯，榆长兄虽监着国，却还秉持着长兄如父的传统，偶尔查他们的功课，再打上一顿手心，而远嫁的弥蝶也会时不时地送来家书，附上安北产的、怎么也吃不够的糕。

檀王与渝帝，又哪里是普通人家的叔侄？个中情由，早已扭曲缠、无从开解了，又怎会一笑泯恩仇？

檀王抬起。

“苏渝……他不一样的，弥平，”

“你们来甚？”

玉梨说的虽，却叫嬷嬷们听了个明白。她虽为质，受限、朝不保夕，却并非似从前的元德皇后、如今的帝这般可肆意欺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