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哥，你又救了我一次。”

“为什么…皇上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赐亲…”秋荻恨恨地，“我不想见到萧大哥和其他人在一起…”光是在想那个画面，他就要心碎了。“余大哥…我不明白…我…喜一个人…有错吗…”

“…真的吗？”他小心翼翼地望着余天锋，却不知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回答。

“我又没说要你报恩，何必这样计较？”

余天锋不知该怎么安他，只能抱着他，任他把泪在自己的襟。

一年前，他考取尚书丞的位置应邀上京。途中遇上山贼劫，若不是遇上余天锋路过，他大概也要客死异乡。

“若是你真念着我的恩情，你可不许再寻死了。”温的手指拭去他脸颊的泪滴，余天锋凝视他泛红的双眸，“我知你对你的萧大哥情义重，但是缘分若是不尽人意，不如放下。天涯何无芳草，以你的才华人品，定能找到更合适的伴侣。”

“这…要看是何喜了…”余天锋轻抚他的发，“若是喜上不能喜的人…便是一痛苦。”他苦笑着，“这份痛苦迟早会让你觉得自己的情是错的。”

上官秋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酒后的第三天。

“别喝了。”余天锋拿走酒埕，少有的皱起眉，“喝多了伤。”

虚弱的青年眶红红的，依稀记得落时那冰凉的腔气的窒息，他以为自己会就此告别人世。没想到在地府转了一圈，还是被余天锋救了回来。

“可是…不喝…呜…我伤心啊…”青年早已泪满面，凉凉的泪珠贴着脸颊落，连抬看余天锋的时候视野都是模糊的，“余大哥，我好难过啊…呜…我该怎么办…”

他纵一跃，直直坠池中。

“我不明白…我也无法控制这喜…”青年的眸里噙满泪，他突然从余天锋怀中起，走向亭近的一侧，“既然如此痛苦，不如让我痛快了结了这一切——”

说完这些的时候，上官秋荻才发觉自己的痛苦好像变得淡薄了一些，他发现，其实一直都只是自己在单方面地依赖着萧金鹏，其实对方并不一定对他抱有相同的情。十年，足以改变很多很多，他已经不是懵懂的少年，而萧金鹏也不再是当年只有勇无谋的莽撞小了，他们各自都有了自己的成长，分扬镳是必然的结果。

“在我很小的时候，生父母便将我过继给养父母，养父是我父亲的堂兄，那时他已近四十却还未有嗣，便从我父亲那收养了我。萧大哥是他家家的儿，因为我们年龄相仿，所以从小便一起读书习武，他待我如亲兄弟。因为我弱，习武总是比不上他，有时也会被邻家的一些大孩欺辱，只有萧大哥会跑来帮我。所以十岁那年我便认定以后也要一直跟在他边，到了十六岁时，他被征伍，我因为能不及格没能一起参军，我们便约定了，十年之后要在京城再会……”

“我没想到你个竟如此刚烈，早知如此不该与你对饮，差害了你。”余天锋叹息，他在自责。

“是我不好，让余大哥受累了…”可一想到萧金鹏被赐婚的事，他的泪就忍不住慢慢溢。

“你不用着急，我替你对尚书府告了病假，在这安心歇息罢。”月白的长衫，显得余天锋的脸有些憔悴。

扑通！

于是难过的青年哇哇地大哭了来，埋藏多年的不甘与怨恨今日终于爆发来。他也不全是在恨萧大哥，更多的是恨自己没有勇气去找他，虽然小时也跟着家里的教习过武，却因为孱弱的原因没有继续下去，所以才选择了念书考取功名的路。若是当时自己持着习武，说不定就可以跟着萧大哥一起伍，上阵杀敌，与他并肩作战。也就不用这样痴痴地等待十年，最后换来这样的结局。

他陷忧愁之中，烈酒的气味也越来越苦涩，一阵夜风袭来，他扶着额，被得有想吐。

他再怎么难过，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可是…”青年还想说些什么，被余天锋递来的杯截住。

“余大哥…为什么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