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要自己洗澡。”

“以后你就喊我李婶吧，我家儿是个傻，媒婆怕也是跟你说了。我想着以后，我死后，他没人照应，才要跟你对契兄弟。”

“你是谁？”

王大忙活完，李长乐还在盆里坐着，想来是不会洗澡。认命的挽起袖，王大仔细帮他清理，手掌下的瘦得过分，肤也许是没怎么照过光，白得诡异。用帕了脸，一张清逸俊秀的脸，长长睫抖动了一下，睁开漉漉的漆黑双瞳，盯着他猛瞧。

人的外貌始终是相，并不重要，王大看他顺，这就行了。

帮人穿上衣服，扶床上躺好后，王大把洗澡端去倒了，又抱着衣服去井旁洗。好在李家自己打有井，离村里其他人家也远，王大不用受那些闲言碎语。

母亲好似跟他说过这个事情，李长乐实在是疼，等王大把他放在凳上，手却抓着对方衣襟不放。

王大走近，稍稍拉开被褥，才闻到淡淡的异味，他微微皱眉，却没离开，而是把人从床上抱了来。媒婆说得没错，如今二十来岁的李长乐还是少年，瘦瘦小小的一只缩在他怀里。

房间很暗，只有左侧的墙上，有两个拳大小的孔，给这狭小的屋带去一光亮。床铺上隆起，他的契兄弟，正躺在床上睡觉。因为伤问题，雨天跟冬天会伴随疼痛，再加上李婶并不乐意他来，李长乐常年四季被禁锢在这小小的方寸之地。

“你的契兄，王大，以后由我照顾你，我现在要给你洗澡。”

李家虽然不是多富裕的家，却是他家不能比的，脱离了大分人的泥竹房，实实在在的三间青砖大瓦房。

床单被褥，脏衣服叠了一堆，从木箱里翻净的换上。李婶亏没亏待，王大不知，虽然被褥破旧，却比自己跟弟弟们盖的要好上太多。宽大柔，非常厚实，被虽然打满补丁，却也是棉的。

“不要洗澡，我疼。”

“我没那么多要求，你好好照顾好我儿长乐，帮家里些活计就成，等以后老二结婚了，我再考虑分家，不会让你吃亏的。”

王大不他，自己的衣襟就去门把盆抬了来，然后给对方脱掉衣服。一边的李长乐也不闹了，乖乖坐着任他摆，以前闹了也没用，没人他，长久下来，自然不会了。

王大还未忐忑自己今后的生活，就被李婶指挥去厨房烧给李长乐净。

“老二在镇上当账房先生后，就没人给他净，你瞧我一个妇人，他那么大了，始终是不方便。”

李长乐额上都是疼来的汗，他抓着男人的衣服，靠着结实宽阔的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乎王大的意料，李长乐没有住在主屋里，而是单独的一间，靠在右侧，孤零零的，也不透风。推开门去，一张床，几个木箱，一些杂，挤满了整个空间，窄小的只够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