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认不认识阮玉？”

“像他一样优秀。乐观一、开朗一。但好像还是失败了。”

薄浅柯顿了顿，有些抱歉地望着你。

可能闷坏了，薄浅柯的呼声有些大，他忽然说：“贺琰，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你也不打破僵局，就抬手打了个哈欠，不再言语。

“……真的是阮玉？”

“这样啊。”薄浅柯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看来还是不行。”

“而且我，待这座城市也没多久，我也不知哪里好玩儿，我大概是真的……算了，我就是有病吧。”

你诚实地摇，“有印象。”

“这样啊……”薄浅柯叹了气，“我其实考这个学校……是因为他来着……我……他应该不记得我了……我以前有段时间特别颓废，什么都没劲，也没人听我说话，我也不知该找谁说话比较合适，跟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僵尴尬。但他真的帮过我，还听过我的疯言疯语，而且……还鼓励过我。”

“嗯，知了。”你敷衍地回应一声，尝试着喝了一茶，皱眉，“难喝死了。”

“我又忘了吃药，断药多久了，我不知。我只知那天我的意识一直于一个特别模糊的状态，不知过了多久。只记得一直有人在扯我的胳膊，想扶我起来，应该有很多人，都在跟我说话但我一句话都听不清，到最后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我被绑在病床上，医护人员都看着我，扒我的睑问我还记不记得清自己是谁，我说记得，他们松了气，而后他们跟旁的一个陌生男生讲话，我才大概知自己昨晚发病，打了人还发烧往外跑——烧糊涂了都还在往外跑。”

——你回望过去。

该如何把对话行下去。

你看着他俨然失落的模样，不动声地笑了笑，“你喜他？”

他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苦恼得抱住脑袋。

——估计永远都不会喜这甜到发腻的东西。

“什么？”

“那个陌生男生凑到我旁，问我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犹豫了很久才说没有，他松了气，说你没带份证没带医保卡的，要是查不到名字跟信息的话还得打电话让警察过来问你的情况。我不知说什么了，只知说谢谢。”

“听到这些的时候，我的脑还是乎乎的。梦一样。”

窗外呼呼的风声，薄浅柯安静乖顺的眉。

握着茶的手骤然收，“但我好像搞砸了，大家都觉得我很孤僻，格也奇怪，现在就只剩下你……还有、还有孙歧愿意听我讲这么多的废话……你看，外面天气这么冷，我还问你不来玩儿……之类的，是不是有病？”

“然后……然后他还，请我吃饭，吃好吃的，他喜甜的，我也喜的……我当时也是这样，跟他说了，说我很奇怪，但他并没有觉得我有多奇怪，他只是说我想太多了，没关系的，只要吃药就可以一直维持现状，他说我不是怪人，说我跟正常人其实是一样的，我真的、真的相信了……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何况非亲非故的，他照顾了我两天，就走了，我问了他的名字，他都告诉我了，他人真好。只是我，我在他走之前都没有说——想让他当我的朋友，就一直拖到现在。”

——真恶心。你咬着无声说。

说到这里的时候，薄浅柯的笑容变得柔和，跟先前勉扯的笑意比起来要真诚不少，“医院说，我可以回家，但我必须每天都吃药维持目前的情况，一直这样维持着，维持了好久，有两三年吧，但是有一天——”

“我……我其实很想大家的，就是班上，集里……”

“不是！”薄浅柯瞳孔一缩，不可置信，“我不是同恋！我不喜男人的……我只是、只是……想跟他朋友。”

“……没怎么样。”

“嗯，是他，我记得他，但他现在好像不记得我了，而且边已经有朋友了，我就不打扰了，能看着他，跟校友一样打招呼就好了……我不能太贪的……但我……但我还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