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教育方案有错吗？”夏毓问，“为什么他总会这事情来刺激我？又要我去收拾烂摊？”

“还好，没什么难度。”

夏毓的声音温和有力，没有指责的意味。神情里的担忧令他想起自己早已缺失的母。

“跟你一样，”夏毓笑得坦然，“迟雪是你的妹妹你的亲人，阮玉只是邻居，只是朋友，只是别人。”

在夏毓离职的前一天，他还被叫去办公室，还是一样的谈话，嘘寒问似的问句。

迟雪对于夏毓现在他实习规培的那家医院到无比的震惊与厌恶。她似乎知不少事情。

夏毓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你认识阮玉吗？”

迟然一僵，瞳孔骤缩。夏毓开手机屏幕，她忽然淌下泪来，“为什么啊……”

不想听这事情，不想理会这事情。

“啊，这样啊，原来是去——”

“我要疯了，一直都没人听我讲话……”夏毓神经质地咬了下自己的指甲，“从第一看到你，我就知你是个好孩，藏得住事情，也趟不了浑。”

“但我已经没有支撑了，我不找人说一下话觉自己就要疯掉了……我本不当老师。”

夏毓瞪大双，捂住了脸庞，“我在说什么啊。”

“他是我的侄，”夏毓的神情有些沉，“最近他因为家里的缘故到我家里来了。”

“……医生。”

迟然不与他人分享自己从小到大的苦楚，却在老师一次又一次地询问中败下阵来。

“然后我发现……”夏毓脸上的表情不知为何痛苦得扭曲，“他……被我的儿了。”

“这个很辛苦的，比老师辛苦多了。”

一如既往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第二天，夏毓便离职了。而后过去许多年，迟然都没有再见到对方。

少有的情绪激动起来，向来毫无波澜的情绪忽然一下躁动，“不该告诉我的！”

“你呢？你现在要去报警吗？”夏毓抓着，“报警将他抓起来……”

“以后想从事什么行业？”

在那之后，夏毓便时不时暗地里资助他——条件是不要再去打工，先将学业搞好。会替他申请奖学金。

“老师，夏老师……您……不该告诉我。”这类事情离他往日里的生活实在太远，他下意识站起来，打算离开，“您应该选择报警，而不是告诉我！”

他受到了夏毓的帮助，学业跟生活确实要比以前好过不少，只是这些迟雪都不知，也没有人知。

迟然没有回答她的这句问话，反过来问：“老师又是为什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替他收拾烂摊？”

迟然皱了皱眉，“老师您为什么要……”

也就随问了几句话，迟雪正好过来找他，给他送了一顿饭，刚好撞见了这一幕。

“今天很好？”

迟然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办公室。

迟然不假思索：“认识……他是我的邻居。”

“没关系的，你去报警吧，大不了我再将人给送少所里，也就待个几个月，就又能用钱来了……”

也就前几个月的时候，他刚规培没多久，在医院帮带教老师从其他科室借一些理疗要用的材，路过心理科的时候才又碰到对方。这时候的夏毓憔悴太多，不是对方喊住他的名字，他都差没能够认来。

“你会去报警吗？会来趟这个浑吗？”

……思绪回拢，迟然还是虚闭着，他回想起迟雪到来之前，夏毓的那句问话：“捂着耳朵装听不见，低着睛装看不见，是不是就真的可以置事外了？”

“今天怎么样？”

可他与夏毓之间，说白了——夏毓只是他中时期的语文老师。当时的他状况愈发艰难，去打工的时候也时常会目眩，泛低血糖。这个时候，为班主任的夏毓便请他去办公室谈话。询问他最近为什么上课不专心总是在睡觉，作业完成的效率，及完成度，也比以往差许多。说到最后，自然离不开是否遇到困难。

“老师，您还是……去看一下病吧。”

“最近学习困难吗？”

得有条不紊。没有其余的心力来了解这方面的事情——也不想去了解。

“我知。”

“这样啊，”夏毓笑了笑，“那就好。”

他无比激老师对他曾经的帮助，却还是不懂对方的为人世，也或许是神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