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墨白习惯应下，然后一愣，追问：“门主……他要如何安排？”

“呵，有意思，让他俩来。”叶珏说完，走到外间坐在上首。

他扣在地上悄悄歪，见纪明晨竟胆大无比敢直勾勾地直视门主的尊容。

“门主，是要属下把他领回去吗？”

他不想再见到。

门跪了一夜，希望能向您请罪。”

这笔账，日后他定会好好清算。

室内陷沉默，墨白本来还算坦，现下也不由张起来，心想该不会梁涉真的坑了他。

但当他看清后面那个人的长相时，揶揄的笑顿时凝固在脸上。

叶珏听完，不置可否。而纪明晨低下去看不到表情的脸上已然布满怨毒神，指甲死死掐掌心里。

轻飘飘的三个字落在两个人耳中，纪明晨心下一沉，墨白知叶珏肯定和自己一样误会了，抢先说：“是年纪的纪。”

正当他打算再说些什么打破这僵滞的氛围时，忽听得叶珏开，语气平静：“你叫什么名字？”

明显地，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叶珏有一瞬的怔愣。

墨白立将昨夜发生的来龙去脉全告知，连梁涉不让别人门打扰叶珏睡觉的事也说了。

“好了，本尊已知晓，退下吧。”叶珏哪能不清楚梁涉所想，心里只笑他是徒劳无功。

叶珏不咸不淡瞥他一，后者立即噤声。

“不用。”叶珏忽地就变了想法：“留下来吧，就安排在附近的……”

他微低下，柔声轻语：“回门主，弟名为纪明晨。”

墨白重重磕了个，额抵在地上不敢擅自抬起。他在等待叶珏审判，可半晌，都没有声音落下。

“纪明晨……”他念着这个名字，茶杯放在桌上磕在瓷盖发清脆叮铃。

当然，他不能表现他是在告状，话到最后还给梁涉了帽：“梁长老心思缜密、对门主贴微，实乃我等之表率。”

叶珏端起一杯茶，先是看见前的墨白，心觉好笑，这人真是实诚得近乎傻。

纪明晨听着自己如擂鼓的心，暗暗发誓，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

“姓纪啊。”

尤其是叶珏看向他时，那双本应情的桃淡漠得无情，却无端更引人沉沦，犹如充满望的旋涡，将他了去。

护卫回：“属下不知。但掌卫带回来一陌生男，属下瞧着装束是外门的门徒。”

他轻哂：“你倒是会找，在本尊的血炼门中能揪这样一个人。”

“哦？”叶珏没想到其中还有梁涉的手笔，问：“他怎么指引你的？说来听听。”

他才不会对季雪满抱有愧疚，也不会认为是自己错在先。

季雪满，所有人都在说季雪满。那个梁涉最是可恶，是他害自己成为季雪满的替，也是他害自己在冰冷石阶上跪了大半夜。

墨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话不是问他，是在问纪明晨。

叶珏挑眉，疑惑：“墨白？他有什么罪？”

原本纪明晨心中是有气的。他修为低下，门至今连筑基都尚未成功，比不得铜铁骨的墨白，在石阶跪了几个时辰，膝盖早已疼得酸麻。哪怕他仰慕叶珏，也不免怪罪到他上。

一瞬间，他脑海中多了那个人的影。

一个和季雪满长得像、名字也有些像的低微卑贱之人罢了，他现在没有需求，因此本不在乎：“不如何，从哪里来就回……”

要说有什么让他咬牙持，除了他忌惮这些大人，还有便是威严庄凛的无相殿和叶珏所住的雕栏玉砌的后院在向他宣告，忍过这一时，这些都不再遥不可及。

他生了满腹怨气，但在他跨门槛的那一刻，一尊贵凌人的气势向他近，他所有的不满都可以往后稍稍。

那样绝望无助的神，他见过。

这话听不喜怒，墨白忐忑，毅然决然决定卖可亲可敬的梁长老：“属下也是误打误撞，是梁长老指引得对。”

叶珏知他说的是纪明晨。

墨白在他面前跪下，禀告：“门主，这是昨夜属下照您要求寻来的人，只是属下回来后您已经歇下……让门主无故等候多时乃属下之罪，请门主降罚！”

话一顿，他瞧见纪明晨猛地抬看向他，熟悉的眉间是不愿相信他所说的震惊和哀伤。

殊不知，是纪明晨在看到叶珏的第一，就愣住了。

护卫去了门外，很快，两人影一前一后跨正屋门槛。

听见墨白带人回来，叶珏方想起他半夜下完就忘的那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