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低扒了两饭，目光一直停在桌上的饭菜上，直到门再没有江泽的影，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她就在我面前死的，兴冲冲地推开门的时候一双脚在空中晃，我妈暴睁的双盯住我，脸因充血胀着，已经不再是我妈原来温温柔柔的样了，我觉我窒息了，血被堵着不到心脏里去了。

“你喜弟弟吗？”

她从计较闹腾渐渐变得麻木不仁，我知江泽断了她的最后一丝念想。

她被我爸的殴打辱骂指责苛刻轨给压垮了。

我妈摇摇，卧室把自己关起来，桌上的饭冷了，后来只有我一个人还坐在那里。

我妈，视线又别过去，手里的筷戳了两下碗里的饭，声音又低又轻，轻到我以为她本不存在，“真好。”

隔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妈很沉默，江泽似乎也不打算留着吃饭，边穿外边说，“我走了。”

“妈，睛……睛没事吧？”

我恨江泽生为人父，未曾尽其责，娶尔为妻，未曾尽其忠。

我疑惑地顿了顿，嗓像被卡住了，喝了才压住这觉，“喜啊。”

于是我劝我妈打官司，这婚是不打官司离不了。

我妈开始是想离婚的，想两个都带走，但我爸不同意，说以后不给生活费你自己养去，我妈一个中毕业的找不到什么好工作，一个月拿着两三千的工资还要补贴家用，我爸不给她拿钱，家里什么东西都靠她买，她也没什么存款，本负担不起我俩的生活费，再说只带我，我爸也会扯这样那样的理由把我妈搪过去。

我不要我爸打我弟，拉着我弟把我爸关在门外，我爸气急了把我卧室门砸烂了，说我要造反，那时候我心里怕得很，我才十五，怎么打得过他，但还好我有妈，在我和弟弟面前，她就一不弱了，在门外和我爸厮打，但她打不过。

我妈没说话，离开饭厅，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边上，目光有些空地落在外面，我心里一，听见她说：“再等等，再熬几年，等你成年。”

他连人都不当。

我突然想起有些凶手作案，一把刀刺别人的心脏，心室破裂，供血急剧下降，其实也不过如此。

可再说什么也晚了。

我也帮着我妈，最后还是我爸理亏，提起车钥匙走了。

我想起以前我爸有时候也打我弟，我开始有幸灾乐祸，因为他老欺负我，我小时候比他弱，家里也更加疼他一些，什么都是我的错。

我妈很久没说话，我原以为她不会再回答我了，她却突然转过盯住我，睛渐渐聚焦，问了个答非所问的问题。

我放下筷，抖着手看了她半晌，“离婚吧。”

可最后我妈还是被压垮了，她再也没办法等到我的成年礼。

后来我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

可我现在我弟，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