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的马尾突然高高撅起,从它的肛门中喷涌出另一堆触手,一只触手恰好缠住了灰狼的脚腕。灰狼失去平衡,重重坠地,斯莱布尼尔拖着灰狼疾速奔驰,不给他起身的机会,同时更多触手顺着灰狼的脚腕攀沿而上。
“是触觉!斯莱布尼尔依靠捕捉空气和地面上传来的震动来确认对手的方位!”被拖拽住的一瞬间,灰狼茅塞顿开,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触手能在所谓的盲区中攻击他。他忍着剧痛蜷缩身子保护头部,掷出双刀切断触手,随后一个翻滚逃开斯莱布尼尔的攻击路线,顺势拾起双刀远离。
他想把自己的发现告诉断钢,却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一幕。
断钢的巨剑确实有效砍断了马腿,但就在他切断马腿的那一刻,斯莱布尼尔的触手全数缠向了断钢。不比灰狼双刀的灵活,断钢的巨剑一时间不及回转,只是两三秒的耽搁,他的行动已经被斯莱布尼尔限制住。
灰狼想上前支援,但刚才被他挣脱的那只斯莱布尼尔转身重新向他攻来。灰狼眼睁睁地看着那堆触手涌进断钢头盔间的空隙,在断钢撕心裂肺的哀嚎中刺穿了他的七窍,眼睛、鼻孔、嘴巴、耳朵,触手无孔不入,直捣大脑。断钢饱经锤炼的身躯也没逃过斯莱布尼尔的蹂躏,触手灵活地卸去了断钢的盔甲,紧紧包住他的胴体,就连隐私部分都没有放过。一根触手掀开了断钢的包皮,毫不留情地侵入了窄小的尿道;另外几根粗壮的触手扯开断钢的双腿,破开断钢的肛门涌入他的肠道。
深红色的触手在断钢鲜血的滋养下更显妖异。它们无孔不入,侵占吞噬着断钢的肉体,几乎可以想象,断钢的内脏是如何被这些触手捣烂并取而代之。
灰狼的脚步一个踉跄,他的喉头泛起一阵酸水。他从没见过如此恶心的场面。但他强迫自己镇定,强迫自己思考——那只斯莱布尼尔正忙着消化断钢,马腿也被断钢砍断了,此时正是杀死它的最佳时机。
他一个闪身避过面前的斯莱布尼尔,迅速迫近断钢的所在。
“我会为你报仇的,断钢。”灰狼心中默念,他双刀舞疾如风,迅捷如电,风驰电挚间直逼斯莱布尼尔胸腹。他不清楚哪里是要害,所以只能尽可能地留下伤害。他唯独不想砍在断钢身上——至少,给他留个全尸。
但那只斯莱布尼尔却好似不管不顾,任凭灰狼在它身上留下一处又一处深可见骨的伤口,斩断一根又一根触手。它只是全力侵吞着断钢的肉身。
灰狼已经斩到了马背的脊椎。
“下一刀,我要让你一刀两断!”
灰狼拼尽全力,向倒伏在地上的斯莱布尼尔挥出这致命一击。
却扑了个空。无处可去的作用力带着灰狼向前滚了好几圈,他惊愕地看着面前的斯莱布尼尔。
“怎么可能?”
明明被砍断了马腿,它是怎么重新站起来的?
如果不是它在这关键一秒内站了起来,灰狼也不至于扑空。
这只斯莱布尼尔高傲地站着,俯视着灰狼。它现在像极了一只完完全全的人马——上半身是断钢的身躯,下半身是马的身躯。断钢的身躯已经被触手完全占据,他被吸收的生命用于重新修补残缺的马腿,尽管目前看起来还只是一堆新生的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