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卡退了？为什么？

沈老板“啊？”的一声，像听到什么荒唐事似的笑了：“还给你？又不是你卖给我的！再说了，现在是我的了，我不想卖！他本人来了我都不卖，凭什么给你！”

李静渊锐地察觉他似乎话里有话，“嗯？”了一声。

李静渊弯腰摸到一个冰冷光的石台，转坐了上去：“他怎么了？”

那人拍了一下，轻笑一声说：“这人好玩呢，大老远过来跟我买一张奥特曼错版卡，走之前嘛，又退给我了！还反倒卖给我好几张绝版的……”

龙在田掌心的犹在手边，李静渊突然有奇异的信心，他觉得龙在田并没有放弃他，甚至毫无理由地认为，他一定会回来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到，这心情应该叫希望。

他掏手机，了个哭嗝，对着听筒说：“打开微信，打开‘龙在田’，拨打语音通话。”

04年，龙在田才6岁，那些卡片是他童年的和宝贵的回忆啊，怎么就这样不要了？就为了付什么破房费？本不值得，一儿也不值得……李静渊心都要碎了，又气得要命，想骂他，想捶他，想冲他发脾气，想得要命。

龙在田带他门那两次，意外帮他打破了这层障。两人那样亲密地手拉手走在一起，甚至有时龙在田还搂着他腰，起初他抱着柜社死的悲壮心情，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后来才发现，他看不见这一，其实是最好的掩护。街坊邻居们非但没说什么让他们难堪的话，还纷纷夸龙在田是个好人，用赞赏的吻说他“终于把李老板拉门了”。

“多少钱？他的卡，卖多少钱？”李静渊问。

“你给他多少钱？买了几张？”李静渊忍不住到揪心。

李静渊气得气，他太清楚这些卡片对龙在田的意义，一下卖了七张，无异于割放血啊！这甚至不是钱的问题。

“怎么？你也玩这个……”沈老板还想再跟他聊几句，他却再没心情，起往回走。

“嗯。”李静渊应：“去苏果买东西。”

那人声音靠近：“要帮忙吗？我给你买过来，方便吗？”

沈老板沉默了片刻，答非所问：“你有什么话，直接跟他说呗。我看他对你好的。04年的卡啊！我天，何必呢……”

诉他，这想法毫无依据，完全是妄想，但他就是克服不了，脆就不门了。

李静渊还惦记龙在田的奥特曼卡，不死心地又问他：“要多少钱才能卖给我？”

李静渊立刻想起来，旁这人应该就是龙在田说的旧书店老板了。他记得这人姓沈，跟他一样，是在这条街上长大的土着，不过比他大好几岁，不是一代人，因此没怎么打过。

炙烤的温度渐凉，前也暗了下来，李静渊猜想，应该走到树荫下了。他停下脚步想歇一会儿，面前不远突然响起说话声：“李老板，来转转啊？”

刚走去两步，突然砰的一声，他前一黑，脸上疼得要命。走错方向，撞树了。

沈老板把他送到家门，让他等一下，过了一会儿又给他拿来一盒酒棉片：“你脸上渗血了，一下。”

李静渊猛然想起龙在田转账给他的八千块钱，心里“咯噔”一下。

“你来，坐，坐！”他扶住李静渊手肘，把他往前带了两步：“这边有个坛，大概到你膝盖。”

“一千？！”李静渊嚷了起来：“你卖给他那张不是一千六？！”

李静渊哑无言，他这辈没跟人发生过争执，实在说不像样的理，急得泪都要下来了。

沈老板有些吞吐，似乎有些心虚：“这个……这个东西也没有定价的，相当于收藏品，都看缘分的晓得吧？”

沈老板也急了：“你这话说的！你什么意思？他自己同意的呀！我当时问他的，我说04年的卡你也卖？这东西一旦手了，再想找到可就难了哦！那他要卖，我傻呀我不要？”

李静渊听他脚步声走远，关了门，泪再也忍不住。

“哎呦！”沈老板赶忙过来扶他：“我送送你？你还去超市吗？”李静渊捂着一边脸颊摇摇，颧骨上火辣辣的疼。

“你还给我！”李静渊有些着急：“我给你八千！”

“一张一千块，一共七张。”

“不用不用，我顺便晃晃……”李静渊正在犹豫怎么开问他是谁，那人又说：“你那房客走了？蛮有意思的嘛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