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皇上手一抖，心中惶惶不安。

“……已有染。”

茶盏洒落一地。

“放肆！”皇上怒吼，“花者清誉岂可信口雌黄——！”

皇后行大礼也提声道，“大殿下今日本是请林大人来宫商讨，没想到一个宫人不小心将水泼湿了百花带，百花带不小心脱落后……”皇后声音逐渐变小，却一字一顿，“宫人们都看到了——是朵牡丹花，朱红色的。”

皇上愣愣地坐在原处半晌没有发声，他像是憋着一股气，“他人呢？”

“大殿下将人扣在东明宫了。”

“走。”皇上说不上来现在的感受，但他想要亲眼看看。

——

东明宫内，林睿的官服和头发被泼湿，粘在侧脸上，跪在宫中央的院子里，雪白的肌肤泛着光晕，饱满的朱红牡丹在阳光下将人衬得大气磅礴，即使狼狈的跪着也散出惊人的美。

“皇上驾到——！”

皇上亲眼看到林睿时，瞳孔震动，却又没那么惊讶。

他早在陵南就看出戈锋对林睿的意图，他的儿子他怎么会不知道，戈锋肆无忌惮惯了，小时候就敢摸着他额父额间的梅花说好看但有点小，他将人打发到边关去，就是怕林睿被戈锋霸了。

林睿孤高清傲，却会和戈锋去那满花青楼，这人在朝堂上据理力争雄辩四方的样子怎么会拒绝不了区区一个青楼？他对人冷淡疏离，却会与戈锋共骑一马。

更别说戈锋那小子从不隐藏，凡林睿在场，他的视线就不会移到别处去。

皇上心里一直都知道，这两个人有情愫在，他们的气场是不一样的，是他怎么样都融不进去的那种。

但皇上一直抱着侥幸，或者说是不愿接受现实。

“什么时候的事？”皇上问。

林睿嘴唇干燥，脸被太阳晒出暑热，像被煮熟般秀色可餐，“微臣与二殿下一见倾心。”

众人倒吸口气，一见倾心？第一次就……？

这——！

荒唐！放荡！

他们想到无数词汇去形容这样不堪的淫乱，但却因为林睿的坦荡竟觉得并不羞耻。

皇上突然觉得心很累，转头问，“皇后觉得该如何处置？”

“开苞者不可嫁娶，既然伺候了二殿下，按规矩是要收到二殿下房下做通房奴的，但林大人……事关朝堂，臣妾不敢妄议。”皇后恭敬地说。

皇上说，“林睿，如果朕给你选择，户部侍郎和……恩赐你以妾身嫁予戈锋，只能选其一，你会怎么选？”

他曾经抱着的借口一直都是，林睿心高气傲所以不愿在后宫蛰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