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霖泡在浴桶里，没觉得有任何负罪。

呵，太讽刺了。

周赋园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猛捶一下面，将温的溅向谢平霖，他用气得发抖的嗓音怒斥他：“难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和疯有什么区别吗？”

“您这些日，过得辛苦吧？”

“昔日惊才绝艳状元郎，落成了大大恶的贼人样，如今世人都说您疯……”

他倒是很会使唤人。

他扣下供状将他下了狱，又特意调来了酷吏搓磨他，像是将从前于东的都忘了，终究，他让周赋园付了说话的代价、断了一条……

谢平霖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我以为您死在狱里了。”

可谢平霖明白，他左不过是在寻找他的痛，试图中伤他。

罪责想罪，而谢平霖一向对横生的枝节没耐——

周赋园站在他后，用蘸了玫瑰的篦给他梳发，谢平霖泡在舒服的里伸长了颈，闭着睛，于恍惚之中意识到，似乎好久没这么舒服了。

“好啊，那便劳烦周叔了。”

“这世上，只有疯才能成就最带劲儿的故事，才当主角儿。”

“没有啊～”谢平霖躲开那溜走了，游到了浴桶的另一边，他倦怠地靠着浴桶的边沿弯起个笑，好声好气地：

他忙碌了整整三个月，宵衣旰地对付魏思昭，可临到丢人也丢阵……

谢平霖哼声笑一下，拨着浴桶中的药草撩玩，后，周赋园梳完了发正要拭手，谢平霖微微偏过：“周叔，再帮我一肩颈吧。”

周赋园盯了他一会儿没说话，于熏炉中又丢了一小把炙艾草，谢平霖嗅着艾香又闭了，受到周赋园的手指搭上他肩膀，凑近他耳边轻声：

周赋园恻恻地回敬他：“托您的福，让老捱到了殿下东山再起、和您重逢。”

“机关算尽又怎样？您到底没得到您想要的。”

他似乎真的在关心阶下囚……

他拖着条断走过来，将瓷瓶上绕着的锁链解开了，谢平霖坐起摊开了手，一脸戏谑地笑着：“周叔，您蹲费劲，我自己来。”

“周叔，难你不知吗？”

周赋园的脸变了变，从腰间摸把钥匙来，他等着谢平霖自己掀开衣摆开了锁，“平霖公，让老伺候您沐浴吧。”

谢平霖皱着眉心抖了抖，闭着睛，于中摆一副引颈受戮的囚徒样儿，周赋园观察着他的脸满意的笑，着谢平霖的肩膀，拱火一般地继续：

“哈，哈哈哈哈，”谢平霖终于抖着肩膀笑起来，打断了周赋园得意的独白又看向他，他半眯着睛，懒洋洋地重复着周赋园的言辞反问他，“周叔，如今世人都说我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