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撩开宁安额前的碎发，拇指着那两个小字，无声提醒。

声音没有起伏，不辨喜怒，但宁安知他生气了。

却被拖车里，得了一句，“先给自己求个治疗机会吧。”

“救命，救救我。”

“还想走吗？”

丧尸像是看不见周恒似的，越过他径直向自己扑来。

被拎着瞬间移动到车外，宁安呼着新鲜的空气，不敢想相信周恒真的放了自己。

下意识的想要讨好求饶，每次周恒这个语气，他都会很惨。但听清这句话，顿住。

挨了一脚，宁安扒着车窗看不到哥哥后，才开始担忧自己的境，缩在角落不敢看周恒。

走到丧尸面前，拿匕首丧尸脑中，搅动几下，剥一颗晶，“拿着吧，再集九十九颗，就能请动治愈系异能者给你哥哥治疗了。”

路上很危险，他可能走不回去，半路就被丧尸咬死。走回去后哥哥可能已经离开了，周恒也可能故意逗他，本不会放自己走。但宁安还是，小心翼翼的说：“想。”

宁安吓得颤抖不止，看到鸦群中贪婪的凶光，抱着周恒哭得快要断气。

哥哥，他想去找哥哥。哥哥还活着，妈妈呢？宁安想知，想见他们。他是看着爸爸发走的，那时世界还没成这样，还有信号，但给哥哥和妈妈打电话都打不通，周恒和他说节哀，他真以为他们都死了。

气氛压抑低沉，连呼都额外小心，周恒没有说话，宁安却怕得要命，如同等待判决的刑犯，神绷不知何时会迎来罚。

试探的往前走了两步，没被阻止，就快速往前跑。

“换住所后，那间调教室被拆时，安安是不是还兴过一段时间？”

“呕……”宁安坐在地上，看着周恒刨开丧尸的脑，黑褐的脑浆了一地，抖着手不敢捡那颗沾满污渍的晶，反呕差吐来。

“方向反了。”周恒好心提醒。

下一秒，周恒袭来，后领被揪住时，惊惧过度还是溢一些细碎的声音。

但一家都是兔，在与不在有什么影响？

周恒已经想了几教训宁安的方式，他觉得宁安就是欠教训。

像是兔窝中，无可躲的小兔。家人不在，被坏人掏走。

“呵。”既然不怕死了，那就改为怕他。

宁安噎噎的哭着，不回答是最后的倔。

周恒冷看着，丧尸沾着血渍的指甲要碰到宁安肤时，才慢悠悠的动手。

宁安觉不妙，但想见家人了，咬牙着。

“它们最喜啄人珠吃。安安没了睛也跑不掉。幸运的话先吃脑死的快，否则就要多挨几下叨，被啄得只剩骨架了才会断气。”

“别求他！”宁宥目眦裂，这下贱姿态，安安以前看都没有看过。

“看到天上那些乌鸦没？”周恒指了指空中盘旋的鸦群，“那么大的型，应该都变异了，安安记得护好自己的睛。”

突然声，宁安被吓得差摔倒，心中有不祥的预，果然转过就看到一个丧尸。

被得变形，宁安咽下痛呼，不敢看哥哥，扒着周恒哀求。

但倔是有代价的。

瞬移回基地，近乎是被拖了地下室。

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他本能的觉得周恒以后不可能再放他走。

“啊！”宁安加速奔跑，但被惯了的使不上劲，看要被追上，连忙向周恒求救。

“现在可以放你走，顺着这条路往回走，说不定能碰到你哥哥。”

车开了一个小时，宁安浑汗，快要被自己吓，周恒终于开，“安安想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