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你，成全了我。”

严芝孟给他指了明路，严争泽便：“是要还。”

“你记不起，我可没忘，”严芝孟略有些咬牙切齿，“当初不是我费尽心思接你回严家，你哪儿会有今天的这一切。”

落座后，严芝孟挑剔地扫视室内一圈，评：“你这儿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阿争啊，”严芝孟笑，“小叔也快被你得无立锥之地了。”

这句话让严芝孟倍舒畅，他沾沾自喜：“难为你有这份心，但真要论起来，我也是受之无愧……”

郁如来于他而言，好似一不可过的无解难题，严争泽被困住，百思不得其法。

严争泽讲这话时，神情称得上温和，底的鸷却叫严芝孟如坐针毡。

严芝孟的笑猝然僵在脸上，他瞪大了睛看着严争泽。

严争泽不打算争辩，“嗯，”他说，“我是要好好地谢你。”

话一顿，严芝孟又倏然笑了，他说：“那你可得瞒好了，我爸可不会冒险将公司给一个和严家心不齐的人……”

说完，从袋里摸一包烟，拿了一支衔在嘴上，正要找打火机，就听严争泽：“家里有小孩，要你就请回。”

指尖在男人的额际、眉来回拂动，不带任何情，可青年却在这过程中，逐渐低下了腰，小臂陷男人脸侧的枕中，发一窸窣轻响。

既然郁如来说是——

门的可视对讲被拨响，严争泽替男人盖好上的被，才关门离去。

药膏涂好后，男人也昏沉睡了。

严芝孟记仇，这些年也并不是无缘无故地刁难严争泽。谁知临了，他终究还是玩不过这个狼崽。

迎着男人面上的怔愣表情，严芝孟慢慢地了一个笑，他笃定地对严争泽说：“没完，有他在，一切都早着呢。”

“现在也由不得他来决定。”

当年，严芝孟查明他与郁如来的情况，一言不合，当场便讥笑地说要带严争泽去查HIV。

严争泽又重洗一次手，抹珠来探男人的额，郁如来已经退了烧，睡容娴静。

在这其中产生的所有，他的犹疑、愤怒、前后矛盾，他的有破坏的占有，严争泽无法言喻，郁如来替他解释为。

严芝孟还想在言语上逞能：“你——”

“他已经知了，”严争泽不给严芝孟一喜悦的机会，“至于公司——”

严芝孟一愣，随后失笑，他撷下香烟碾断了，掷在茶几上，“行啊，”他直，“你爷爷反正是老糊涂了，这也随你，那也由着你。”

郁如来穿着衬衫中下楼，正落两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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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之后，小屏幕上现严芝孟的脸，很笑里藏刀的，冲着他说：“阿争，我们聊一聊啊？”

严争泽正看他，丝毫不忌惮地说：“所以呢。”

严争泽面上平静，下一秒却起兜住他的，痛下狠手。在人来人往的街，他让活了三十年的严芝孟一朝颜面尽失。

“瞧你这样，”严芝孟指住他直晃，“原形毕。”

“你，”严芝孟如芒刺背，“你想起——”

“我当你能装多久呢，”严争泽敛了笑，“果然还是那条养不熟的白狼，撕下自己人的，就敢往下吞，我真小看你了。”

“……这就对了，”严芝孟半信半疑的，倒也服了，“你好歹是我亲侄，我不会真对你怎么样。你呢，拿了我的，该还还。隔日见了面，照样还是一家人。”

“六年前的那份大礼，”严争泽突然问他，“您还满意么？”

严争泽想，那就是吧。

指，三指并拢往里，直得郁如来抬晃腰，避退不得。

严争泽不为所动，甚至笑了一笑，直笑得严芝孟心里悚然。

他觉男人的呼，像在觉自己。

楼梯传来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