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路平安无事，所遇到最大的危险不就是你么？！

赫连稷坦然地让他看个够，最后还是脸薄如纸的江南少年败下阵来，堪堪别开目光，就听对方又问：“你是从哪里来的？”

男人哈哈大笑，云林秋登时面红耳赤，拍开对方可恶的大手，气得都有些发。

赫连稷底闪过缕光，忽地把人往后一推，撑着手臂压了上来，狼盯猎般直勾勾盯着下之人，嘴角牵起丝邪笑：“我们狼夷人只要财不要人，若是哪天真掳了人来，定是要把他当夫人，岂有只当

云林秋被对方一番话差没气过去，再一细想又是一惊，这匪举止暧昧，又说轻薄自己的话，怕不是个有断袖之癖的！

赫连稷看对方忽然之间愣愣脑傻得可，忍不住收大手，将掌中的脸一挤，少年立刻被了个小猪似的嘟嘟嘴。

云林秋里闪过丝惊讶，瞥了男人几，赫连稷知自己找对了话，赶又说：“我娘打我生下来时便死了，养大我的娘也是个汉人，时常和我说些汉地的事，我的汉话也是她教的。”

“你这算...”

“这就对了，我不伤你，不必害怕。”赫连稷收回笑意，带了郑重的意味，玩赏一块玉般仔细打量：“你生的这模样，比女还得多，打汉地一路过来，可遇着什么危险没有？”

云林秋本想说句“你这算哪门领”，又怕被人接了话茬逗自己，话尚未说全便咬住了下。

“余杭...”男人眯起睛，搜刮肚想了一番，脑海中却没这地方的印象，追问：“余杭是哪？”

“在下余杭人士...”云林秋文绉绉地来了一句，多少有些揶揄对方蛮的意思。

男人的目光自始至终没从自己上挪开，云林秋索瞪了回去，学着对方的样不示弱地上下审视，逞的模样叫赫连稷又翘了嘴角，问他：“可看清楚了？我是比你多只胳膊还是多个睛？”

先前一直惶惧惊恐，只觉这伙胡人皆是罗刹般横眉瞪好不吓人，这会看对方不过是个登徒似的人，心绪才略略平静下来，云林秋发觉这匪生得倒不招人嫌恶，看着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一贴着编到脑后的小辫，和汉人的发饰截然不同。

中原与江南男风盛行已数百年，云林秋倒称不上排斥，平日与好友玩闹也时常拿这些话打趣，竟不曾想外也有好这的风气？

云林秋一瞪，几番下来胆也大了不少，不择言地嘟哝了句：“你娘怕不也是被掳来的罢...”

“江南，钱塘，这我知！”这一串话怕是对方今夜说得最多的一句，赫连稷大喜，拍拍大，大剌剌：“江南，鱼米之乡，你们皇上老若要打仗，都得从那调粮，对吧？”

“对不住对不住，我以为你给吓傻了，哈哈哈...”赫连稷怕人真恼了难哄，赶松开手，却忍不住又拍拍人脑袋。

云林秋撇撇嘴，虽不愿承认，可前的男不仅不丑，反而可看得上英武俊朗，廓刀削般锋利，眉目却不局促，鼻梁笔直，双不厚不薄，像决心已定般抿着，肤也是光晒在金铜上时散的泽，与汉人截然不同。

话音方落，手指还不忘在那灵的面颊挲了几下。

江南富庶，提到家乡自然是骄傲的，云林秋心这响果然没甚见识，轻哼了声，言简意赅：“中原以南，江南之地，挨着钱塘城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