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默低一笑，心中暗自窃喜。而后俯下两手一抄，将曲鉴卿从椅上打横抱了起来，走过去轻放在榻上。

曲默都打算躺到床上去了，曲鉴卿这会儿却又醒了，他一时间站在床边上，去留两不是。半晌，方轻声嗫嚅了一句：“想和父亲一起睡……”

曲默从旁边的架上取了一张方巾，走过去给曲鉴卿发。

曲鉴卿背朝曲默侧躺着，他的发丝垂在枕上，而亵衣领又低，便一段白皙纤长的颈。曲默看的见吃不着，等曲鉴卿回他等地抓心挠肺的，然而却半天不闻回应。

曲默少年人心，一听曲鉴卿答应便满心喜，他撑着手坐了起来，又俯在曲鉴卿耳旁亲了一：“那可不能反悔。”

曲默拿的方巾细细拭发丝，而后顺带着在曲鉴卿鬓角与额着。

曲鉴卿：“嗯。”

片刻之后，果然不曲默所料，他轻声喊了几句父亲，不见曲鉴卿应声，他便知此人睡着了。

曲鉴卿没应他，翻了个，面朝里睡了。

但这回曲默却不知这招还灵不灵了，因着他曲默这两天的所作所为，已经颠覆了他以前在曲鉴卿面前的固有形象，是以曲默现下心里也有些忐忑——这会儿没有旁人在场，如若曲鉴卿一个不兴甩他两掌再将他撵去，那也不无可能。

曲鉴卿到江东这边没带佣人，他又不喜生人，故而知州派遣到院里的下人都被他撵了个净。但曲鉴卿这个人养尊优惯了，发这等事他自己定是不屑或者说是懒得的，此际由曲默这个后辈来也并无不妥，曲鉴卿便没有言阻止。

那力度被曲默把持地恰到好，又解乏又舒适，曲鉴卿一开始还能写几个字，后来越来越沉，笔杆也不住了，便索扔在了一旁，而后靠在椅背上，嘱咐曲默：“好好。”

曲默闻言笑了一声，笑声哑哑的，听起来憨厚可：“那……父亲是答应了么？”

然而曲默并非是什么腼腆害羞的人，看他跟同龄人相便可知晓一二。他之所以肯在曲鉴卿面前扮乖巧、装可怜，是因为他心里清楚曲鉴卿这人耳，只要他肯放低姿态说几句话，曲鉴卿十有八九会答应。

于是他抬瞥了一曲鉴卿，恰巧那人也正在看他，目光里审视的意味很是厚。曲默便朝他勾了勾角，笑地纯良又无害。

曲鉴卿整个都僵住了，他双闭，然而那密的睫却轻轻颤抖着，他结可见地上下动了一下，但仍压着嗓音四平八稳：“不要撒。”

声音很低，像是小心翼翼地试探讨好，又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希冀，让人听了便心生怜悯，不忍心拒绝。

然而曲鉴卿却沾床就醒了，困意加了他上的褶皱廓，他眯着睛问：“你还不回去睡觉么？”

而后抱了枕趿着鞋，心满意足地回他的小厢房去了——他倒也想在曲鉴卿床上赖一宿，但实在怕搂着人家把自己搂火来，毕竟下支着帐篷到大半夜，实在是一件难捱的事。

曲默躺得很规矩，面朝房梁，手老老实实放在侧，但这般僵卧了许久，连帐的织都数了几了，他依旧毫无困意，于是便小声问了句：“父亲睡着了么？”

不比昨日清晨，只隔着一层丝薄的亵衣，少年温的膛整个都贴在曲鉴卿脊背上，说话时的气息也洒在他颈项间，他甚至能受到曲默的心，是那般劲而有力。

人才沐浴过，发未便披散在后，滴下来的濡了亵衣也不自知。那沾的衣服黏在上很是透光，从曲默那个角度便瞧得清清楚楚——腰肢细瘦却恰到好，从腰际到上那一段有着令人血脉贲张的弧度，曲默在后面看得燥，前边的曲鉴卿却浑然不知。

曲默置若罔闻，他翻了个，面朝曲鉴卿，轻声：“充州有庙会，明儿是最后一天了，父亲陪默儿一起去吧……”

曲默便凑近了，伸手搭在曲鉴卿的腰上，自后方抱住男人，而后又将脸颊贴在男人后颈，瓮声瓮气地：“父亲答应我嘛…我从没来过这地方的，再说后天就启程回京了……好不好…父亲…”

曲默知曲鉴卿是默许了，于是掀开被角，躺在了曲鉴卿旁边。

片刻，方听得曲鉴卿回了他一句：“寝不语。”

曲默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