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贞靠在池壁,长臂一伸搭在了身后的大理石面上,闭着眼睛懒懒一哼:“怎地这会儿就回来了?邱绪不喜欢你?”
昙枝上前替燕贞绾发,先沾了皂角,将手中乌黑的发丝在水中轻轻揉搓着,缓声应道:“世子听了曲儿之后便打发昙枝出府了……昙枝无能,未能办好王爷交代的差事。但昙枝私以为,世子兴许是……不好男色的,若是换做女子,该会容易许多。”
燕贞听了,却蓦地睁开眸子,抬手便是一巴掌掴在昙枝脸上,冷声道:“不喜男色?你倒是会给自己找法子开脱!你十岁入馆,数年来只干伺候男人这一件差事,这都做不好,我要你何用?!”
昙枝来不及拭去他裂开的嘴角边的鲜血,只跪在浴池台的石面上连连磕头,又迭声认错道:“昙枝错了,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燕贞指尖拧着眉心,不耐地叹了口气,厉声吩咐道:“废物东西……扶本王起来。”
“是。”
昙枝服侍燕贞穿衣裳时,邱绪赏他的玉雕核桃恰巧从他袖袋里掉落了出来,坠在大理石上,声响清脆,惊动了燕贞。
他俯身将那核桃从地上捡了起来,问道:“这是何物?”
“是……世子的赏赐。”他声音都有些颤抖,像是怕极了。
燕贞将那两颗玉雕核桃在手心里盘了两圈,轻笑了一声:“你怕什么?”
“昙枝……不敢。”
燕贞道:“你既如此宝贝这物件,本王又岂能夺人所好……”话落,一把将昙枝从地上捞了起来,将人抱在腿上,而后他的扒开亵裤,将手里那两颗玉核桃从他后穴缓缓推了进去。
末了,又垂头,施怜似地轻轻吻在昙枝额角,轻笑着说道:“今夜你便含着它睡吧,权当是受了世子的雨露恩泽了。”
昙枝忍着下身撕裂的剧痛,颤声应道:“昙枝谨遵王爷……教诲。”
他面色苍白如纸,头垂得很低,但眼中绵绵深刻的恨意却藏在其中,似毒蛇般悄无声息地蛰伏着。
邱绪在府中又闲了两日,他记起先前与曲默与唐文两人厮混的日子,而现下唐文不知所踪,曲默遥在北疆,只剩他一人在府中喝闷酒,恍惚间,也生出些物是人非的感慨来。
于是愈饮愈不痛快,第二日便早早进宫面圣请辞,后半晌回府收拾衣物细软,准备着跟曲岩一道回北疆去了。
邱绪走前,燕贞到安广侯府替他送行。
邱绪差人将他那件落下的黑狐裘递给他:“那天我喝多了忘了拿给你,后来虽想着送到你府中,但老是记不住。正好,你来了给带回去,也省的我再叫下人去送。”
燕贞浅笑着,命身后的小厮接了,说道:“真是劳烦伯渊记挂了。”
邱绪朗笑一声,应道:“不妨事。”
燕贞又问:“还没出正月里,这便走了?不在京中多留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