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曲鉴卿去用了晚膳，之后曲默又作妖说自己肩疼疼哪都疼，曲鉴卿知此人脾，便招呼外面守着的卫兵去请陈陂，曲默却不许，说大晚上搅扰人家御医实在不便，又说夜里怕自己再起烧云云。

曲鉴卿一向浅眠，听到这动静便被惊醒了，他以为曲默了什么事，慌忙掀了被褥从床上坐起来，看见曲默摔在地上之后，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光脚走过去将曲默稳稳当当扶到床上坐着，而后拿着火折明了帐里的灯烛，才皱眉问：“你坐在地上作甚？还是……掉床了？”

曲默双手将曲鉴卿抱起放在榻上，仔细替他盖好被褥，这才拖着伤走了帐门——白日外人来人往，近十个侍卫将营帐围地死死的，他吃喝拉撒全都有人看着。说是叫他好好养伤，实则是变相监禁。而曲鉴卿夜里睡在他这，为了避嫌自然要遣散曲默帐外当值的侍卫，他这才得以门。

曲鉴卿跌下来时压到了曲默上的箭伤，他却面不改，只伸手扣住曲鉴卿的腰，着力将他带近了在自己面前，低看着曲鉴卿的睛，说：“我错了。”

曲鉴卿拿他没有办法，便：“好，你松手。”

曲默改：“如厕。”

僵，却听得曲默又：“我很好哄的，喝了这碗粥便再不追问你了，是么？你拿我当什么了？你一面要我在军中有一席之地，来日好为氏族所用，一面又要我闭目耳，不问军务。哪有这样的事？我不知吴仲辽这人犯了什么事，如若是他不肯为你所用，或是不肯像我一样听话，父亲不妨饶他一命，以待来日。”

曲默却不肯罢休，手松开了曲鉴卿的腰，却伸他衣裳里，冬日的衣着厚，单手解不开盘扣，便隔着亵衣在曲鉴卿背上抚摸，继而转战腰际与，指尖连之地的皆是那人，摸够了，最后在腰窝重重一，他手里曲鉴卿的便了下来，趴在他上，低微微张着嘴轻轻息着，泛着光，像是在邀吻一般。

曲默自然知曲鉴卿是指的是什么，赧然一笑，低将脸埋在曲鉴卿颈窝，迭声认错，小伏低地小声说：“我错了我错了……你莫气了，我不问了就是。”

曲默底幽，他想低在曲鉴卿上偷个吻，却被曲鉴卿偏躲过了。

曲默听得枕畔传来曲鉴卿均匀的呼声，轻声喊了一声：“父亲？”不闻鉴卿回他，复又试探喊了一句：“相爷？”

此二字乃是是军中话，曲鉴卿一时没听懂：“什么？”

曲鉴卿回过神来，将曲默那只过分放肆的手从衣裳中摁住了，低声呵斥：“你老实！”

神情严肃，言辞恳切，好像方才说那番话的人不是他似的。

曲鉴卿听来，这是曲默夜里不想放他回营帐睡，由是问：“我睡在你这儿，你伤就不疼了？”

他本想更放肆些，不想这么容易就放过曲鉴卿，但他上有伤，动作起来不利，实在怕撩拨到最后，曲鉴卿转走了，留他自己一火，由是也便作罢了。

曲默只觉疼，沉默了片刻，说：“放。”

曲鉴卿方睡醒，未曾察觉曲默言语与神情之中的古怪，闻言便下意识地回去看，不料被曲默一记手刀劈在颈侧，过了去。

曲默话落，撑着手臂半坐了起来，伸手夺过曲鉴卿手里的碗，粥里放了小米与薏仁，熬地稠烂黏糊，曲默也不嫌，三两喝完了，将碗放在床边的地上，说：“粥不错，比中营的好喝。”

曲鉴卿大约是白日里于渭城与崇甘岭之间奔波有些累着了，洗漱之后躺倒没多久便睡着了。

说的自然是打一再给颗甜枣这事。

曲鉴卿失笑：“什么歪理。”他却真没有回去。

“怎地不喊我扶你去。”说着，曲鉴卿便弯腰穿鞋，将曲默扶起来之后，忽而听得曲默说了一句：“父亲你看床上那东西。”

曲默勾着嘴角，眉笑：“遵命。”

夜风裹挟着寒气呼啸而来，曲默了上胡上的棉袍，一瘸一拐地走到营帐后面放置兵木架旁，像是在等什么人。

他确信曲鉴卿是睡着了，于是坐起来披上衣裳，胡蹬上靴匆匆下床，但过于着急，以至于估了自己的愈合能力，也忘了上的伤，于是下地将将迈第一步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还带翻了床尾桌案上的药碗。

这话此刻听来颇有些讥讽的味，而曲鉴卿被他摆了一，虽没有明说，可脸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本拂袖而去，起时却被曲默抓住了衣摆，猛地一拽，曲鉴卿没料到他会手，一个重心不稳便跌坐在床上。

瓷碗未碎，但落在地上的声响在宁静的夜里显得异常刺耳。

曲默白日在床上躺了一天，夜里毫无睡意，睁着一双盯着帐。

瞎话张便来，丝毫不知脸为何。

曲默如捣蒜：“确有奇效。”

曲鉴卿推开他的手未果，没没尾问了一句：“以彼之还治彼？”

“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