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绪跟着应了一声，算是表态。

邱绪答得甚是潇洒：“老他娘的只大翘的漂亮女人。”

吴仲辽，叹了气，大饮了杯中酒，：“说是我教了你三年，可到底是舞刀的事，至于行军打仗、兵法之类却全然不曾涉及，困守渭城——你在军中的成名之战，也跟我少有系。夏天临走时，我原以为北疆燕京路途遥遥，此后怕是没有碰面的机会，这才顺着私心让你喊我一声师父。谁知不过短短半年便又见了，还得倚仗着这徒有虚名的师徒称谓，让你替我办事。天底下再没有我这样占便宜的了……”

吴仲辽又拽着曲默胡天海地侃了一通，最后醉朦胧地将邱绪认成齐穆了，揪着邱绪后颈的衣领，问他怎么穿得这样好，可是在燕京发迹了？还叫他别忘了给北疆送军饷之类云云。

曲默笑：“合着我这个官当的是一儿好也无？”

曲默沉片刻，方问：“燕贞那心思，你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

邱绪侧首看了曲默一，哂笑一声，方意味长：“燕贞不是对我有心思。是他以前有个情儿叫沈隽，早早蹬死了，而据跟了燕贞好些年那个男昙枝说，我跟那个姓沈的长得有几分像。”

曲默瞥了他一，问：“你笑什么？你上回在我那儿喝醉了还扯着常平衣袂，一会儿喊小翠一会儿又唤小媛，还非要跟常平喝杯酒。”

吴仲辽此人酒后最是话多，想一是一，说起话唾沫星横飞，没完没了。曲默瞧着吴仲辽那副苦大仇的模样，便知他该是醉了。

邱绪不甘示弱，即刻反相讥：“嚯！你喝多了钻到桌底下，抱着桌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就不丢人……”

曲默正想着沈隽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的，似乎是在老宅祠堂从曲鉴卿嘴里听到过，还没来得及细问，那边便瞧见邱绪翻上，于是他便接着随问了一句：“那你呢？”

一旁侍卫解了栓，将缰绳递到邱绪手里。后者接过了，回：“燕贞不知犯的什么病，昨儿传信来，非要到亁安山找我。年关将近，我怕他打着见我的旗号什么事来，便过来一趟找他问问。”

邱绪将银票递给酒楼的掌事，同曲默下了楼，走到酒楼后拴匹的地方。

邱绪数落起人来实在是得心应手，曲默只觉牙疼，再不想跟邱绪互相揭短，由是摆手打断：“算我错了，邱哥哥嘴下留情，少说两句罢。”

邱绪咂么了一下嘴，似乎是有些不耐。

邱绪哭笑不得。

吴闻走时留了两个近卫在门外守着，曲默将人招呼来照看吴仲辽。

抛去这一，吴仲辽这个人在曲默心中的份量也不仅仅是一个校场的教，去北疆前他虽然有两把刷，但经吴仲辽调教，他的武艺、术、方大有，叫吴仲辽一声师父怎么都不为过。

邱绪挑眉：“天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一个小小统领还能不付酒钱了？”

曲默沉片刻，给吴仲辽添了盅酒，沉声：“自邺一战大捷后，我大燕军力威震四方，不说边陲小国，纵使是北越也很是忌惮，以联姻来主动求和。是以战事近几年大约是不会再生。至于师母……我跟伯渊两人长年在燕京，自会顾她几人周全，这师父大可放宽心。”

“这得亏是我来了，要不明儿坊间一准传话来——堂堂禁军骁骑营副统领，竟因付不酒钱而被店家扣下，从此败名裂！”

酒钱最后还是邱绪结的，原因是齐穆领了曲默的命令一大早上赶去皇陵保前太去了，而曲默这个“甩手掌柜”，上向来是一个铜板也不带。

曲默颔首：“你只照着自个儿舒坦来就是。你且去燕贞那儿吧，也不必着急回营，我将吴教送到驿馆便回去了。”

而这番话不论是于真心，还是吴仲辽为了托曲默照看妻儿，故意说与曲默听的说辞，曲默都得当真——有人愿意请你办事是信你，你应当对得起这份信任。

“也是……不过说到了，我让你在亁安山盯着皇陵那边燕无疴的动静，你怎么跑这来了？得亏我不放心，今天早上让齐穆去了。否则燕无疴有个万一，你我失职之罪又当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