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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歌尽桃花(2/2)

闻言,冀荣那颗将将燃起的报效朝廷、造福百姓的心,“咯噔”一声又跌了冰窖。

迎亲的队伍又近了些,曲默终于能瞧见曲鉴卿了。月余来他夜夜辗转反侧,急躁也好愤怒也罢,即便他昨日还因气极而不择言,然而真到了这一天,他心里却如死一般寂静。

曲江眯着,悄声笑着收了。

曲鉴卿与赫连白蕤的婚事,实在不该有曲默这个养去掺和的份儿。即使他到场,喜宴上必定会有他的一席之地,但此刻不论是曲家人还是北越的人都不得他得远远的,他若是非要惹嫌去一脚,那便实在是不知趣。

当年曲牧、曲政一双兄弟名冠燕京,靠的也不光是能力——曲牧虽是武将,但温文尔雅、清秀隽逸,这也便是他“儒将”这一称的由来;曲鉴卿虽因过于清冷寡淡,名声不如兄长,但相也是一等一的好。

喜袍着金边的大红,连上的簪帽也一并如是,这便越发衬得曲鉴卿如冠玉,姿容无双,只是那双画的眸却依旧平静,像是山涧的幽潭,清冷邃、古无波。

不知为何,曲默低声笑了一下:“他平日里不好穿鲜的衣裳,今儿这一红衣裳……该是十分好看……”他顿了顿,忽而转瞥了齐穆一,“你怎么不笑?”

齐穆不知曲默所指,思忖了一晌,方应:“大人今日的确是……格外气宇轩昂…”

曲鉴卿抬脚行,却又在桌案前站了片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终究未发一言,拂袖离去了。

但也仅是片刻,那慌便如雾一般消弭了。曲默只挽朝曲鉴卿一笑,张无声地了一句“恭喜”。

此景便说是万人空巷也不为过,只见街上人攒动,连闹市上都收了摊,矮踮着脚尖,个儿也抬着下。小孩骑在爹爹脖上,想看清新娘到底长成什么模样,妇女们则想伸手抢一把喜官撒的铜钱,又或是谁脆只想图个喜庆……

他站得太了,睛又不大好使,得稍稍眯着才能看清街上的迎亲队伍——从远的一个红慢慢挪动到近,成了一条红的长龙。

——这喜袍穿在那人上的确好看极了。曲默心中只落这一个念

是人非事事休,如今曲牧已殁,主朝堂的曲政也要二娶了——

所幸外曲家总曲江喊了一嗓,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大人,吉时到了。”

六十六担嫁妆装了二十几辆车,以至送亲的队伍排了有一条街那样远,两边分别有负甲带刀的禁军护送,最前的是锣打鼓的乐班,并着喜官与童提着装有喜糖、铜钱、金银馃的篮,时不时撒向夹两边的围观百姓。

规制,曲鉴卿须在勤政殿请命之后,这才能换上喜服,接长公主回府。

曲默虽不是什么正经人,但好在一向有自知之明。

笑声与吆喝声,鞭炮与锣鼓声震天,到闹哄哄地,似乎每个人都兴,每张脸上都带着笑,然而骑在上新郎官依旧木着一张脸,但这并不妨碍周遭的人替他兴。

曲默便在嘉品居的三楼,像块木桩一般,他在那儿站了有些时候了,的寒风将他整齐束好的发冠都得有些松散了,从玉冠里散下来的额前碎发被风得凌,看着竟有几分萧索之意。

曲默瞧不见曲鉴卿,便问了后的齐穆一句:“我父亲今日看着如何?”

吵嚷声听得人耳疼,曲默正要下楼,然而尾扫到楼下,却恰逢曲鉴卿抬,他面上那一瞬的慌张便映在了曲鉴卿里。

于是从望去,便瞧见一颗颗颅并在一起,黑压压地化作一大片,活像一蠕动的黑河。

曲家人是了名的好样貌。

曲默没再说话了。

曲默也知,不论曲鉴卿瞧见他没有,都该因为曲默昨日的失言而彻底地厌恶他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曲默再装一副坦的模样,既讨人嫌又恶心他自己。

齐穆又沉默须臾,“您没笑,属下不敢……”

曲鉴卿的目光不曾停留半分,只当曲默是他百无聊赖间瞥见的一个路人,又或许他不曾看见曲默,总之只一瞬便错开了

冀荣这才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长叹一气,走到外偷摸给曲江了两张大的银票:“多谢江总了。”

当年曲氏兄弟二人朝人堆里一站,便是再挑的王孙公也泯然众人了。可惜两人都早早成了婚,一个娶了西北藩王的女儿,一个娶了无名小吏之女,省得媒婆踏破门槛,却也不知伤了多少闺房女儿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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