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潦草在后背处、松松散散地系了一根锦色发带。他五官本就生得精致秾艳,只是平日里意气风发,英气盖过了阴柔。如今长衣广袖,散发拭剑,眉眼间神情阴郁,终是将他的男生女相显现了几分。
邱绪见曲默这般沮丧,心中一紧,在院门口看了半晌,才抬脚迈步进去。
“曲叔身子……如何了?”邱绪看着低头缄默的曲默,小心问道。
曲默并未回应。
外头传得沸沸扬扬,说是丞相府里丢了御赐的宝物,曲默强行留了数位宾客在府内盘查。因着曲鉴卿的权势,众人前天晚上在相府敢怒不敢言,这两天方传开了。
邱绪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前日在亁安山,曲默走得那样急,邱绪猜测恐怕事关曲鉴卿,果不其然,他后脚到了相府便听钱沛说“相爷出事了”。目下曲默这模样,邱绪便知,曲鉴卿恐怕……
月前,邱绪已知晓曲默对曲鉴卿有情,他看曲默伤心,心里也不好受。
邱绪叹了口气,拍了两下曲默的肩膀,在一旁椅子上坐下了,“三儿……有话别憋在心里,说出来多少好受些。”
曲默依旧不言语,只是拿布片儿一遍遍擦拭着他那柄似剑、又似长刀的武器,锃亮的金属映出他空洞的眼睛。
邱绪和端来热茶的常平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跟着出了院子。
两人站在门口的院墙背面,邱绪低声问道:“曲相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主子变成这幅模样?”
常平苦笑着摇头:“公子不叫近身伺候大人的侍女外传,我们做下人的也不知。但…恐怕是不好了……从昨儿晌午到现在一天一夜了,公子滴米未进。说句该杀头的话,大人万一去了,这相府一大家子就全指望公子了,他若再有个万一……世子殿下,求您劝劝我家公子好歹吃点东西!”
常平说着泪眼朦胧,将要下跪,被邱绪扶了起来,“且莫多礼。你便是不言语,我本来也得去劝他的。”
话是如此说,但邱绪也知,如今谁劝曲默都听不进去。照这样下去,若是曲鉴卿果真难渡此劫,那曲默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你且去端些他平日喜欢的吃食来,我等会儿劝他吃些。”
常平忙抬袖擦了眼泪,“是是……多谢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