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串之前,原是曲鉴卿筹备了许久送给曲默做生辰礼的。但曲鉴卿却不做他话,只是问道:“喜欢么?”
曲默点头,唇角压不住的欣喜,“自然喜欢。”
曲默颔首,垂眸无声轻笑,“你喜欢便好。”
曲江见相家父子二人和解,谈话间你一句我一句,再容不下一句下人的奉承,他便识趣地退下。
见曲江离开,曲默便放下剑,走上前去,拥住曲鉴卿,良久方道了一声:“谢谢……我很喜欢。”他抱得很紧,声音也有些颤抖。
曲默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曲鉴卿对于他心意的回应。该是算的吧——他心想,否则做什么送他一件这样熨帖又珍贵的东西。
曲鉴卿任由他抱着,“去了老宅那边,务必恭谨谦顺,不可对长辈忤逆造次。对曲岚、曲岺他们也要宽厚友善。”
“嗯。”
“听话。祭祖是族里的大事,哪怕是装,也只今日一日,务必耐着性子待着,不可早退。”
“好。”曲默声音闷闷的,只是一味乖巧地答应。
“好了,去吧,再晚要迟了。”曲鉴卿扳着曲默的肩头,让他坐直了,
曲默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
末了,曲鉴卿又嘱咐了一句:“替我给你生父以及母亲上一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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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祭祖都是老族长主持,今年老族长被曲默气病了下不了床,曲鉴卿遇刺,庶出支系又不能主持,这活儿便落在了小辈曲岩身上。
主心骨都缺席,曲岩虽顾着失踪的曲婉莹形容憔悴,但今年这祭祖的步骤却不能省,诵文、奏乐、焚香祝祷、烧纸钱……一步步顺着往年的流程,嫡出的庶出的、老宅的、江南那边的,再加上几个支系的、林林总总两百大几十口子人,整个祭礼下来挨个焚纸上香,也两个多时辰过去了。
曲默作为嫡系,是曲鉴卿唯一的养子,又在朝中有官职,少不了全程在祠堂盯着,可他答应了曲鉴卿,便是再不耐烦也忍到了最后。
“曲默!”
曲默离开祠堂时,被曲岚叫住了。
“我派人去给你父亲传话,你因何阻拦?”
似乎是大婚那夜的下马威颇有成效,曲岚这回见着曲默便乖顺多了,再也没有那时的趾高气扬。
曲默原本是要朝府门去,两人便边走边谈。
曲默道:“父亲重伤,精神不济,我怕你的消息再惹他烦忧,不利于养伤。”
曲岚沉吟片刻,竟破天荒地点头:“你做的对,情有可原。”
曲默按下心中狐疑,想起曲鉴卿交代他的“兄友弟恭”一事,便正色道:“不知二哥派人前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