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岳见了只觉怒意更甚,他一招手,要一旁的手下递来弓箭,冷笑:“你我同朝为官十余载,曲政,你知
我最厌恶你哪一
么?”
然而不待冀荣说完,院门便被破开,八名金乾卫不敌刺客,只剩下重伤的三人撤到后院。
卢家家主与知县早就吓得躲到桌底下去了,都御史
冀荣拽着曲鉴卿的衣袖瑟瑟发抖,
泪鼻涕糊了一脸,痛呼:“大人救我”。
话落,邹岳就要张臂拉弓。
然而不待邹岳这个细手细脚的文官将弓拉
曲鉴卿面上没有丝毫的讶异,像是早已料到会在此遇见邹岳,他抬
目不斜视,开
:“望邹大人不要
言才好。”而后竟不顾金乾卫的阻拦,一步步迈
正厅,在门
站定。
“愿闻其详。”
任邹岳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那长衣广袖的男自始至终立于
前,他腰背
得笔直,下颌微抬,自上而下地看着阶下数十步以外的邹岳,目不斜视,眉宇间尽是倨傲的睥睨之态,从容不迫的样
,倒像是他才是那大局在握之人。
卢府都一团。
冀荣痛哭
:“下官……下官注意不了啊!下官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呜呜呜……如若死在这里……”
话落,邹岳缓缓举起手中的弓,搭箭上弦,箭瞄着曲鉴卿的眉心,拉长着声音问:“你说我是一箭将你钉死在墙上呢?还是一箭、一箭地将你扎成个刺猬好呢?”
“就是你这幅装腔作势的样,死到临
也改不了!”
邹岳见此,冷笑一声:“你倒是个忠厚之人。那今日咱们便旧账新账一起算!我先杀了你,祭奠我那苦命的孩儿的在天之灵!而后再杀了曲牧的孽!”
而后不待曲鉴卿回应,邹岳又:“罢了,你我同僚一场,还是给你个痛快!”
灯烛被四下逃散的丫鬟小厮打翻,就着宴上的酒,燃着了地上名贵的羊
地毯,秋风助火,火势越发猛烈,一路由院外向内烧去。
曲鉴卿却镇定自若一如往常,恰如泰山崩于前而不变,他将都御史的手推开,而后弹了弹衣袖上被拽过的地方,长眉轻蹙
:“
大人注意仪态。”
金乾卫四人围守在曲鉴卿旁,为首一人
声喝
:“保护大人!”
只见院外,一着官纱之人负手而行,一路踏过地上横尸与血泊,从院外徐徐踱来——正是历经丧
之痛的邹岳。
金乾卫兵分两路,四人在院内守着,余下八人则尽力与仅剩的衙役、家一同守着院门。
“曲政,别再负隅顽抗了,只要你过来受死,我便饶了冀荣和这余下的七名金乾卫。”
知县招来的衙役与那些刺客在院外厮杀,然而寡不敌众,很快和下人一起被屠戮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