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听说他是家中幺，父母很是疼，此番府莫不是要自立门。”

崔厚端了碗黑的药来，舒明远面前放了个棋盘，他落下一枚黑，瞥了人，“正君呢？”

“你去见了？”舒明远手中黑落盘，却没扭转局势。

舒明远瞥了，默默良久，“能看是个人。”

……

“没有，不过您让查的，属下去查过，京中没有祝姓官员，不过今年有会试，属下去调了会试中榜者的名单，倒是有一个姓祝的，此人名叫祝玉成，但是中榜之后并未去殿试。”

舒明远端起药碗一闷了，又接过清漱，“京中没旁的消息？”

“门了，说是去玄都观。”

“去哪儿什么？”

这里吧。”

崔厚从怀里掏个小本，翻了两页，念：“祝玉成，泉城人氏，康和四年十一月京，和一个姓范的书生一同借住在城西一刘姓农家里，二月末两人参加会试，据范书生所言，他二人了考场后于雨楼用午膳，有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说是有贵人想见祝玉成，给他们二人清了饭钱就带着祝玉成走了，他一个人吃完饭就回了城西那个小院。之后就未曾见过祝玉成了。哦，范书生家在临，此前不认识，他二人京顺路，就结伴而行了，他是这次的二甲十二名，现在在了个八品主事。”

“不太像，王爷您也知，这就是个纨绔弟，要真是自立门怕是能被饿死在朱雀大街上。”崔厚回了声，摸了摸下，又翻了一页，“这位张五爷是五月份的府，在城北盘了个小院，偷偷养了个人。”

崔厚咳了声，他当时看到画像的时候和舒明远反应一样，“这是当时在那小院里帮工的下人画的，张敬之吩咐一下人喊这位男成哥儿，也不让他们近伺候，就是烧个火个饭什么的。这里除了那两人，还有个叫‘朱颜’的，时不时也会过来，约莫六月中旬，他们几个下人听到卧室传来声响，都很自觉的远远守着，后来两人慌里慌张地跑来，他们才察觉到不对劲，原来是……”

“崔厚，你觉得本王很闲？”舒明远手中白落盘，局势已然明朗起来。

这一局，白赢了。

崔厚翻了一页，见舒明远没什么要问的就继续：“属下去了雨楼问了掌柜和小二，说是那天会试结束，人多的很，对于祝、范二人倒是没什么印象，不过约莫在申时一刻，店里没什么人了，二楼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个脸不太好，被另两个人架着走的。小二说瞧着像是张敬之，就是张家的那个小公，张素之的嫡亲弟弟。不过被架着的那个人他就认不来了，瞧着生。属下又派人问了张府的下人，说是府里这几天没有生人，倒是张五爷，也就是张敬之从府里搬了去。”

“其他的呢？”舒明远和自个儿下棋，一步一步落的很快，黑白呈现胶着的局面。此时停了手，着黑思索应该落哪儿。

“嗯，不错，信息整一份来就行了。”舒明远啜了茶，惬意的眯，“那个叫‘朱颜’的人，他是打哪儿来的？”

“您就当属下给您说段儿故事解闷。”崔厚清了清嗓，没敢再废话，迅速了结尾，并隐去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场景。“那成哥儿死了，睛睁的老大，死不瞑目。张敬之二人跑了没再回来，尸还是他们几个下人给收的，就埋在了城北的林里。属下让范书生和雨楼小二也画了张像，不过那打杂的仆从画的太难辨认，距离那人去世的时日也久了，本不知那人到底是不是祝玉成。不过祝玉成在那农留下的东西属下给带回来了。”

“这属下就不知了，正君临门前也没说。”崔厚又取了碟心，“该喝药了。”

“嗯，也写上，然后一并给祝泽送过去。”

“还没查来，不过听底下弟兄们这两天回过来的消息，这应该是个假名儿，他可能叫颜渚，颜府的大公。”

舒明远无声一笑，牵扯到了颜府，那他甚至隐隐有些希望这个被折磨致死的可怜人，就是祝泽要找的那个人了。

“听人说的，还说是那院里的人已有了，属下得了张画像。”崔厚想起那张画，板着张脸忍笑，手中的小本又翻了一页，一张纸，摊开给舒明远看。

舒明远听到他的声音，并在心底嘲笑自己，终究是舍不得蔺恒的，就算这个人对自己的亲近别有目的，可只要这个人一靠近的趋势，他就能将人死死抱在怀里。

真是难为画像的人了，一个人两只睛一张嘴真是让他画的不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