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脚麻。

“蔺恒此人，竟是朕也不知他有什么好的，竟令皇叔如此念念不忘！”成帝一气，又有些恼他这皇叔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这话由侄儿来说不算妥当，可是皇叔，蔺恒待你可曾有半分情意，阿齐在你边多年，京中谁不知他待你情义厚，承恩池他不明白过去曲折，可是皇叔，你怎么能因为蔺恒而抗拒其他这般多的人和事。”

裴修齐接过侍人奉上的茶，略抿一就让人换茶过来。“上回我拿的参茶，不是说过明远来就奉给他么？”

“好，我陪你去。”裴修齐应了，也没忘自己本来的目的，“我请圣上赐了承恩池，你先去用用，养养。”

舒明远脸一僵，拢在袖里的手了，应：“是。”

“明远？”裴修齐就只是没明白。“不是说好了来谢恩吗？”

“皇叔。”成帝有些不大赞同。

“下次要是还跪这么久，就应该让你多吃吃苦。”裴修齐一边弯腰将人抱起，一边嘴上不饶人。

崔厚说者无意，裴修齐却听得认真，一边摆上自己新带来的摆件，一边在心里思考了一下让舒明远去沐浴的可行。

“是，刚好了就折腾自己，不如不好。”

“我自己就不能知么？”裴修齐站了起来，又把舒明远也扶起来。“你未好，今日来还没带崔厚。”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啊，以目前圣上的态度来看，他还是很敬重这个叔叔的嘛。

舒明远想勾起个笑来，没成功，只好放弃，“崔厚和你说的？”

应该要想些什么的。

“已好了许多……”

裴修齐被小引至此，看到那个跪坐在蒲团上形容消瘦的人，咙梗了一下，轻手轻脚地去撩袍跪在人边。双手合十，也不拜的是谁，认认真真地许了个愿。

“不都是承所用，还能有什么区别？”

崔厚笑了笑，压低了声解释，“裴将军未成婚，不知也正常，承恩和承恩池虽只差一字，但仍是多了些承恩没有的温养的效用。据传祖皇帝好夫大腹，支腰无力状，太医院便研制了这东西，为的是使男可以中再，且调养而不伤父。不过先帝和当今圣上都不喜腹，也就只是当个药池了。说起来，咱们王爷很是应该去泡上一泡啊。”

“我也让太医看了的啊。”

当舒明远看到成帝的时候，因为那人前的腹愣了一瞬，而后才行了个礼，“陛下万安。”

这只手冰冷，并无意，没什么力，却也让裴修齐止住了动作。

成帝闻言克制着没什么不符合帝王仪态的事儿，“朕让太医看了，不适合给皇叔喝。”

舒明远一素衣，孤零零的一个人跪在神像之前的时候，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成帝有些羞窘，想起年前他们叔侄俩在御书房的对话，扯了扯衣服，又抬手用袖盖住肚，又觉得其实不必在自个儿亲叔叔面前遮掩什么，可这手已经放上去了，只得生生地假意咳了两声，以手抵，瞪了裴修齐一，将舒明远细细打量了一番，“皇叔脸看着还不大好，可是太医不尽心？”

裴修齐见了几面，已领熟了，故而如常见了个礼，又没等成帝发话，自顾自地扶了舒明远站起来。“明远还未大好，我就先扶他坐下了。”

裴修齐没等到舒明远醒来，留下了张纸条就走了。而后一直到初五那天，才驾了辆车停在摄政王府门，开开心心的敲门，然后被告知舒明远刚门不久。

裴修齐眯了眯，从王府里拉一匹，翻上去就往玄都观赶去。

“臣此来，是想请陛下收回恩旨的。”

“去哪儿了？”

他只是安静的跪着，甚至有些茫然，抬看着神像无悲无喜的面容，看似虔诚地祈祷，脑海中却又什么也没想。

话到最后隐约有了责怪的意味。

“……都是太医院的人，皇帝陛下。”

……

“不是愚钝，是怯懦。”

“我想去别院。”

“好容易过年，也不该一直在我边呆着，回家见见爹娘才是正理。”舒明远抻了抻衣摆，仔细地抚平了，就这裴修齐的手转慢慢往外走，在的门槛前顿住了脚步。

舒明远话没说完，就让裴修齐给打断了，也就顺势闭了嘴。

“皇叔。”成帝皱了眉，略略直起来，让裴修齐先去偏殿等着，直到屋内剩下他们两人，才再次开，“朕听闻，蔺恒还在皇叔府上。”

“麻烦你了。”

“你找的太医医术不。”

“玄都观。”

“回去吗？”

“臣……”

舒明远被突然打横抱起，下意识揪着裴修齐领的衣服，回过看了越来越远的神像，缓缓收回视线，慢慢靠在了裴修齐肩上。

“明远？”裴修齐当是舒明远困了，低想看一人，却被一只手钳住了脸颊。

……

“臣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