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苦涩的流动的眼睛。
“晏翾…对不起。”
自初回清醒后,抚摸到自己包裹纱布,完全恢复平坦的小腹,发了一会儿呆,辜三川就再未提起他期待已久的孩子,只反复同晏翾道歉,“…不在了…是我错了…我还没…”
我知道你还没听过他的心跳。
可我也从未看过你的眼泪。
那滴眼泪去哪了?往后只有我在你身边,这肯定是你今生最后一滴眼泪。
怎么可以错过。
晏翾低头,同辜三川额贴额。钻石镜链和各色医疗管线交错,吻串珠似的落下,晏翾试图追逐,品尝其中滋味。
“嗯,是你的错。但我会原谅你。”
“宝宝的情况本来就不太好。而且一个和你有许多珍贵回忆的alpha,当然比你自己,比我。”
晏翾善解人意,为辜三川舍命救人的选择找到许多借口。他认真数辜三川的睫毛,那些嫉恨的坏心思又蠢蠢欲动,“比四肢五官都没发育完全的孩子更重要。”
“小狼,记住这个教训。不许再让自己难过,让他碰你,再让我…浪费时间陪你了。”
辜三川闭上眼,点了点头。
是我错了。
我以为你会是我冒险旅程的终点,原来你不过是转折点,或者说,重新出发的起点。
当然,出发要在摸够了你的七寸,吸饱了你的毒液之后。
七小时后,晏翾带着Hera再次离开病房,外出会见几位政府官员。他俯身吻了吻辜三川额头,将戎雪留在他枕边:“睡一会儿…嗯,知道了…不喝酒…好,我早点回来。”
又过了十五分钟。
辜三川睁开眼,看到自己送上门的关铖正站在病床前调试仪器。
见他醒了,关铖轻声打招呼:“三川,感觉怎么样?”
辜三川眨眨眼:“我很好。关医生,您辛苦了。”
关铖不敢回忆,告知辜三川“坏消息”时,辜三川看着他,脸上仿佛至终老才能释怀的表情。
关铖心中愧疚万分,甚至冒着等晏翾回来,让Hera勒死他的风险,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不辛苦,都是我应该做的。三川,你渴不渴?我喂你———”
“关医生,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放松身体,挡住监控探头。”
辜三川的声音一改十五分钟前的虚弱无力。
“有两件事,第一,麻烦您帮我拍一份萃文公学爆炸案调查报告,重点是爆炸物种类。”
辜三川找准角度,缠满绑带的左手抬起戎雪,刀鞘末端点了点关铖纯白医师袍胸前的双头蛇权杖,“第二,我受人之托,给您带句话。”
“本来不想说,但没办法,我和您一样,也是讲朋友义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