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又心血来潮了!
就在云青崖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燕无渊把目光移到他的手臂之上,转而哂笑道:“你方才还说孤有失礼数,怎么现在反倒不舍得放手了?”
“…哎?!”云青崖忽而发现自己仍然紧握着他的手腕忘了松开,顿时面露羞赧,立刻撤手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你先胡搅蛮缠的!”
语毕云青崖仿佛要报复他一般,拿过桌上酒杯一饮而尽,一滴也未剩;温酒入喉,心底的惧意倒是驱散了不少。
燕无渊从旁观他饮酒,直到他放下杯子,才挑眉低声提醒道:“…仙君方才拿的是孤的酒杯。”
“……!”云青崖一愣,只觉得面如火烧,恨不得找个地缝当场变成鸟钻进去,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是在下失礼了,燕尊主莫要介怀…”
“呵…仙君可是忘了昔日你我月下对饮之时不也亦如今日,孤又怎会介怀?”
燕无渊赤眸中露出半真半假的怀念之色,让云青崖实在难探其心中所想,只得暗自叹气。
…不一样了,北定村那日自己真心想把那个孤寂的人当作朋友,可现在再无可能了,面前的人是九幽之主,那个征伐魔域的天魔无渊,与神族亦是死敌。
云青崖心中实在苦闷,于是又斟了满满一杯酒,却只盯着瓷白的杯沿,没有半分作饮之意。
“…说起来那个孩子,阿武他怎么样了,还好吗?”
燕无渊闻言忽而收敛面上的玩味戏谑,似乎对他的询问有些惊讶,开口道:“你竟还记得他,孤以为仙君日理万机早已不记得那小鬼了。”
许是谈及往事,云青崖索性放开了架子,无奈道:“你说话为何总是夹枪带棒的,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
燕无渊见他终于肯坦然打趣,不禁挑眉一笑道:“并未,孤只是觉得你这鸟儿气急败坏的样子甚是可爱罢了。”
“……”云青崖深深叹了口气,碧眸中露出几分无可奈何的幽怨,心道此人真是…麻烦至极,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只能忍了。
燕无渊拿起桌上酒杯,仰首饮尽,而后说道:“那小子好得很,他天赋不错,确是习武的好料子,日后或许能成为孤军中的将才。”
“你想让他进天魔军?”云青崖微怔,面上难掩担忧的神色。
身侧饮酒的玄衣人则剑眉一挑,露出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开口道:
“…他既是孤的化生魔,自然要为孤所用,更何况幽都从不收无用之人。”
云青崖闻他所言虽并不意外,但仍是心下难安,于是欲言又止道:“…但阿武他毕竟是人族,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