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燕无渊的挑衅般话语，云青崖无力反驳，倘若没有谢陵风自己确实很难走到现在，于是只得抿丹，默默把那只无辜的小鸟护在怀中，开：

云青崖浑陡然一颤，碧眸中满是惊慌无措之，立刻疾步上前握住了那人的铁腕，想要阻止他的动作。

并且不由自主地觉得，若是再与这个戾无常的族纠缠下去，自己恐怕就会沦为他掌中的鸟雀，任人宰割了。

“…呵，方才只是吓吓你，孤怎舍得杀掉这只漂亮的鸟雀儿，自是疼还来不及呢。既能胜任传信的分神，亦可当取乐解乏之，当真是矜贵得很啊…”

云青崖握袖中双拳，直到指节泛白也未曾松开，尔后，他终于妥协一般的叹了气，开：“…燕朔，你究竟想如何？”

燕无渊轻轻擒住那只青鸟的脖颈，它仰首，只见一细小的红痕，印在了它羽冠之下。

他不禁想到那只因蚀骨钉惨死的鸟儿，实在不忍再见到这只青鸟死去了。

在燕无渊手中乖顺的任其把玩，不禁让他心中涌上一阵恶寒。

谁料燕无渊竟勾一笑，幽幽开：“自然是有，灵郁能指挥的东海神兵其实极为有限，若真要战，主力必然是人朝的禁军，你可知…他为何有把握能依靠区区凡人胜过孤的天军呢？”

“……”云青崖一时无语，不论他说什么，自己都已经免疫了，全当作听不见，于是转而：“你把我引来到底所谓何事？”

“哎…？”云青崖又不敢伤它，一时抓了个空，让那鸟儿飞离，重新乖巧地伏在燕无渊肩，好了伤疤忘了疼一般，全然不记得方才就是他想要杀死自己。

“不…住手！不要…！”

但他正要转拂袖离去之际，忽听耳畔传来那鸟儿凄厉的哀啼声，猛然回见燕无渊五指收，扼住了青鸟脆弱纤细的颈，似乎要把它生生掐死！

“你的意思是…要打仗了？”云青崖心中一惊，难怪灵郁会命令禁军回撤，原来是想借机攻打西陵的族，看来是知自己要大难临了。

“…莫不是依附着你那位同僚好友的庇护才求得安稳吧？”

…为什么会这样，云青崖不解，明明这凤羽所化之鸟是自己分，竟会如此听从面前黑衣天的话。

燕无渊则了颇为恶劣愉悦的笑容，恻恻地开：“哦？仙君不是说要随孤兴吗？”

可怜那只丽的青羽鸟儿，并不知自己的主人为何要这么，只是本能的微张鸟喙，呜呜哀鸣。

但许是因为这个称呼，燕无渊神中的郁竟消散了几分，轻轻把那只雀儿拢在掌中，伸手抚摸着柔的背，笑：

云青崖闻言不住地摇，声音几乎带上了几丝哀求：“…燕尊主，你何必对着一个什么也不知的分神动怒。”

“看来这鸟儿仙君是收不回去了，它已认孤为主，自然要追随主人了。”

但那只小青鸟却并未察觉到红衣青年的善意，只是不断扑腾翅膀想逃离。

云青崖摇了摇，说：“在下不知，还请燕尊主解惑。”

而燕无渊似乎对前之景早有预料，他角扬起一丝诡谲危险的弧度，修长如刀锋般凌厉的眉宇微挑，沉声：

面对他的询问，燕无渊只是不可置否地微微敛眉，俊的脸庞沉冷冽，缓缓开：“…不好说，但倘若真的开战，那势必会殃及西陵，孤也并非忍气吞声之辈，他若敢…孤必战。”

“…！”

“…随你怎么想，只是燕尊主若不喜这只青鸟，那在下就收回了。”

话音未落，燕无渊便顺势松开了手，嗤笑声：“哼…对毫无灵识的分神竟也这般在意，孤真是好奇，你这鸟儿如此菩萨心，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云青崖垂首稍作思索，心想一旦人开战，西陵必然会生灵涂炭，而灵郁则有更正当的理由，独握人朝大权。

“…凶兽鬼车。”

难怪这鸟儿会对燕无渊如此顺从，它与天所驱使的化生别无二致，甚至因为没有灵识，所以更对主人忠心耿耿。

“…难就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避免吗？”他神怅惘，实在不愿见到此景，但也明白面前的天狂妄好斗，绝不是好说话之辈。

云青崖想及此脊背上的凉意更甚，于是摇了摇，开：“…你既把它变为了鸟儿，那在下也不会收回了，就随燕尊主兴吧…”

他实在不知，为什么这天总喜找自己的麻烦，与其两看相厌，倒不如井不犯河。

话音未落，那名黑衣族手中的青鸟忽而展翼，飞向孤的夜空，再寻不见，随后且听他沉声：

燕无渊闻言竟难得收敛了几分面上的轻狂戏谑，正：“孤前几日曾对天玑门手，把那灵郁老贼急了，现在他招揽了不少天域兵卒，似乎想要打回来…不止是天兵，连人朝的禁军也差不多被他招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