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玹看见他在锦宜面前嬉笑脸的求：“您是辅国夫人，我是您的亲弟弟，您当然要救我……”

也许……正是因为这对于无法弥补大弟的愧疚心理，才让那时候的锦宜，对于邈的所作所为，持一“纵容任由”的态度。

虽然远并未多说，桓玹却明白他的意思，：“你若是在自怨自艾，大可不必。”

***

那时候，郦邈犯下了人命官司。

郦老太太一听，慌得不顾一切，大叫：“远！”忙追了来。

桓玹凝视着面前的青年。

桓玹因怕远贸然去见锦宜，又会惹得她伤心，所以截住远，先同他说明了锦宜的情形叫他安心，又询问他的来意。

“三爷，求您了！我只有邈这一个弟弟了！”

然而那夜，锦宜来到了南书房。

桓玹都看在里，那会儿他还以为，郦锦宜总算有一儿良心。

远本怒恨加，一心想去桓府探望锦宜，没想到老太婆竟摔的如此……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了，远再怎么样也是郦老太太的孙儿，见祖母如此，当下顾不得怄气，忙先跑了回来，把老太婆抱回了房里。

桓玹见他睛红红地，哪肯答应：“不成，大夫说她现在不能受任何外所激，你这样去，必会惹她落泪。”

远到底放心不下，：“辅国，我能不能，先见见？”

远忍住泪：“辅国，那我该怎么？”他喃喃：“都怪我昨晚去吃酒，连都护不住……是我该死！”

半晌，郦老太太醒来，见远守在旁边，便心肝儿地又哭又叫，且地攥着远的手不肯让他走开，说是一走她就会立刻死了。

她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磕在地上，青砖上沾了血。

”

这样一闹，远才并没有夤夜赶来桓府。

远哪里理她，郦老太太只顾要把心的孙儿叫回来，冷不防雨了地面儿，一下把她跌倒地上，骨碌碌地顺着台阶了下去。

“你给我闭嘴！你果然跟她学坏了，学会了忤逆我了！”直到现在，郦老太太还把所有都归咎于锦宜上。

他震惊极了同时也失望极了，只觉着这个女人实在愚蠢之极，到达了可恨可憎的地步，为了庇护一个禽兽不如的弟弟，竟然肯到这卑微屈辱的地步。

这最后一句，才是致命的。

但是现在……他越来越明白当时境下的锦宜的心情，

次日一早，远便想到桓府探望，不料桓素舸叫了他去，说是要同他一起过来。

虽然有郦锦宜无微不至的照料关怀，但无法动弹的少年，却仍是以可见的速度颓废凋零下去，在他本该有所作为的年纪而彻底的黯淡陨落。

她为了救犯下人命官司的邈，跪在他的面前苦苦哀求。

远听见最后一句，中泪涌，他忍着泪，举手在自己的大上狠狠捶了两下：“没用，没用！”

但当时的桓玹，当然不会明白。

回答郦邈的，是锦宜卯足了劲儿掴过去的一掌。

远知跟她说不通：“好，既然您看不惯，那我也走就是了！”他转走了两步，又回过来，大声吼：“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永远都不回这个家了！”

自从上巳节断了双，郦远整个人也算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