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这个，锦宜才想到自己家里的这块儿地，从小儿他们只靠雪松的俸禄，还有那个山南的小庄，日过得饥寒迫，如今虽然有能的夫人下嫁，但……到底用的是人家的嫁妆，这几日来每一笔开销锦宜都用的于心不安，心里琢磨着还是得自家想些法儿，至少……多一份薄产，对于远邈以后也好。

锦宜才知桓素舸名下还有两个大庄，每年收上来的租就够一个中等之家一年的费了，怪不得小夫人平日里从不把“钱”放在里。

来到廊下，锦宜回问沈娘：“之前邈来给老太太贺寿，怎么却没看见远？”

锦宜一想，好像是这个理，便：“叫丫去看一看，叮嘱一下跟随他的人，别让远喝多了。”

娘便唤了个小丫去探看，不多时这丫回来，说：“外不见大少爷的影，问了问来喜他们，也说没有回来。”

雪松听到最后一句，才有所动，不错，当初桓素舸要拿自己嫁妆养家的时候，他还颇为惭愧，很是不安，可日复一日，居然心安理得起来，此刻听了锦宜这样说，雪松皱眉想了想终于说：“那好吧，我再叫人去探查探查。”

转间到了郦老太生日这天，除了些近来往的内眷夫人外，郦老太那多年没走动的远亲都也到了，这些人跟郦老太臭味相投，倒显得十分闹。

娘：“许是在外被人绊住了喝酒？”

今儿早上远仍照例去学塾，但锦宜昨儿已叮嘱过叫

谁知此事却比想象中的顺利百倍，郦家的人往城外走了一趟，并没有多费什么，只说是工郦郎中的家人询问租地的事，那原先霸王似的庄主即刻一脸诚惶诚恐毕恭毕敬，在声泪俱下的自我检讨之后，又将地契以及账目分明的账簿献上，并且将此前每一年欠下的地租也尽数双手奉还，外加利息。

锦宜好久不曾这样忙碌，只顾张罗底下的事，中午略吃了几饭便也退。

锦宜：“爹，你再派人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法把地拿回来？”

***

雪松最疼这些“俗务”：“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虽然这一笔钱银数目并不算大，但至少田地找了回来。

锦宜一惊：“怎么还没回来？”

锦宜因为接手了家里的事，桓素舸什么都不避着她，把手里的账簿甚至都给她翻看。

桓府并没有来多少人，只二夫人氏带了几个嬷嬷来贺了寿，也略坐片刻，就借故告辞了。

锦宜知郦老太的味，也早早地安排了她喜的戏班，了她看的闹戏码，准备了大寿桃，金寿星等浮夸耀之，果然郦老太太显得十分满意，就算今日桓素舸也是病恹恹地未曾面，却也无损郦老太盎然涨的兴致。

雪松照自己以往失败的经验，以为这件事多半也是不了了之的，只是被锦宜的话刺了一下，所以想要死当作活医，至少要试一试。

雪松听说此事，几乎以为是在梦中，思来想去，叹：“唉，这可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爹……”锦宜嘟了嘟嘴：“不过去多少年，是咱们的始终是咱们的，哪里能不明不白落在别人手里？再说，现在吃穿用的都是夫人手里拿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