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声找到你和人们之间

唐聿接过书，静静读了一遍：“谢谢，我很喜这首诗”

她接过殡仪馆送过来的收纳箱，打开箱，拿摆在最上面的一份同意书。

被送葬的是你

你走不这峡谷，因为

心理上的联系：幸存

而连接明天的

你不能单独放开棺木

雪崩开始了——

结不的蓓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静与群星”

隐藏在你中的钻石

在送葬的行列

下去，幸存到明天

“她立过遗嘱，可前不久联系代理人把遗嘱改了，她把几乎所有的书留给了我”木清把同意书拿给唐聿看：“她大概是知如果给我别的，我只会心中有愧，除了这箱书，她把其余的东西全都捐去了，包括她的”

木清看着那个灰白的像神。李淑云不照相，患上癌症以后掉了很多发，脆不照了，木清把她当年考驾照时的照片找来放了上去。那时李淑云很年轻，好的容颜，长长的发，笑容和现在一模一样。

木清慢慢整理着里面的书，又在书的夹中找一个镜盒，里面躺着一副陈旧却很净的镜。那是刘武送给李淑云最贵的礼，他们相濡以沫二十余年，这副镜见证了这个家的悲离合。命运让他们与死亡相伴，却没有将这个家拆散。这副镜旁边是一本北岛的诗集，看起来被李淑云翻过很多遍，里面的书页微卷。这诗集里夹着一个书签，是木清从没见过的。上面是李淑云用小楷抄写的北岛的：

继续留在家中

罪恶和钻石

“你走不这峡谷

“我有时候不敢面对她，我害死了常飞，刘武也是因为这个才……了极端的事，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地去看望她，常飞的格和他妈妈一模一样，总是温和待人、总是包容别人的不完，他如果不曾遇到我，也许会过上更好的生活”

——2022.9.12”

木清念其中的一句话，她好像回忆起李淑云和她打趣时候的样，笑得很温和：“她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还和我开玩笑，说唐聿很适合这句话”

唐聿张了张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沉默

“也许她早就知我动机不纯了吧，她喜早晨十钟的太，每次那个时候去看她，她都会在光里对着我笑，虽然说起来难为情的，可她对我来说，已经是另一个亲人了”木清了有些酸涩的鼻尖：“我会退圈，如果有机会，我会努力找个工作，我知我已经万劫不复了，可常飞他们一家，本不该如此”

木清笑起来：“她很聂鲁达的诗，我去医院看她的时候，经常听到她念叨里面的句”。她就着唐聿翻开的那一页往后翻，直到一片四叶草：

木清不置可否，她知唐聿这句话是说给李淑云的。

同意书下面是保存得很好的书，它们都被李淑云用卡纸了书封。唐聿随手拿一本翻开，是聂鲁达的诗集。

与死亡媾和，让那秋天

留在炉旁的洋铁罐里

一线光，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