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选了兵部侍郎。这里面奇怪的地方有两个,其一,他们凭何觉得你会因为寿宴、因为太后当选兵部侍郎?我们都不这样觉得,他们却反而很笃定,笃定得如同曾确凿发生过一般;其二,倘若真有一次因太后当上兵部侍郎的机会,却被他们破坏了,但寿宴本身是很成功的,那么他们破坏了哪里?目前最合理的猜测,就是因为国库空虚导致民愤,当初我们就察觉似有人引导谣言,把污水泼到礼部头上。那么……”
顾琅玉停顿了一下,似在平复接下来的猜测带给他的波动,“这里再次出现了两个猜测,一,他们本来只是想用谣言打击你,歪打正着影响了你调任兵部;二,他们明知道如果不提前抹黑你,你就会进入兵部,为了阻止这件事的发生,所以他们引导了谣言。猜测之二如果成立就回归了前面的疑问:他们凭何会这么笃定?”
“私以为,虽存疑问,乍一看说不通,可我认为这就是真相——他们的的确确通过某种手段能确认你可以因为太后,准确说是寿宴带给你的声名、认可,而胜任兵部侍郎一职!”顾琅玉下了结论。
李煊祁眉宇严肃地点了点头。“而且,他们还说我日后会去边关打仗,且打了胜仗,这已经不是什么臆测可以得出的结论了。”
“显然。”顾琅玉表示认同,“虽然这个猜测十分之匪夷所思,但你也与我说过,李木深非常重视那人,如果,那个叫苍殊的谋士确实身具那种能力的话,那么康王是再重视也不为过了。”
“知晓未来么……”李煊祁呢喃出声。
继而接上顾琅玉的话:“这样很多事就说得通了。因为知道寿宴之因果,故谣言致我受责;因为知道太子的计划,才那么巧妙地利用了我们所有人,害死了太子哥哥!因为知道宝藏案的来龙去脉,才从棋子一朝变身棋手,黄雀在后把我也摆了一道……”这么不停往前推,可真是累累的作弊罪行呵!
“还有……”顾琅玉还有补充,“三年前他们就遇到过是吧?还记得三年前的旱灾吗,以及当下的水患……”
说出这些例子,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实在是冲击和打击都太大了。
不论是人祸,还是天灾,有了提前知晓的能力,简直太作弊了!分明就是把胜利的果实都摆到你面前了嘛!就差你伸伸手了!
李煊祁此刻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固然,他早知道李木深重视苍殊,苍殊必然有什么值得重视的资本,他很想探明那是什么。但他彼时绝不知道真相能诱人到这种地步!所以,当李木深来抢人的时候,他才没有不顾代价地留下苍殊。就算失去了苍殊,他始终有种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洒脱心态,或者自我宽慰……
但这一刻,他是真的宽慰不了自己了!
他悔啊!
这悔意烧心!
同时还有深深的嫉妒,他李煊祁这辈子头一次这么嫉妒一个人,李木深,他的小皇叔,自己到底哪里不如对方,为什么对方就能得到苍殊死心塌地的效忠,自己却不行,连一点点机会都不给我?!
和李煊祁认识这么多年,顾琅玉怎么猜不到对方心里想什么,或者看也看得出来了,这后悔莫及的小表情真是一点不掩饰。
“还有机会的,有先知能力的是苍殊,不是康王,你总归是有机会把人收归麾下的。就算不行,他们也不是没有弱点。”
“恩?”李煊祁奇之,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