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他就像一只被群兽环伺的草食小动物一样,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他就说他一点不想来参加这什么劳什子严家人的生日聚会了!而且他明明都说了可以自己下车的!
他总是觉得这人对他好过头了,而现在还有些怀疑是不是故意的。可惜他从这人的脸上只能看出“我是好人”四个字。
苍殊推着白墨沿小路往草坪中间走,白墨挂着几分怯生生的笑脸,礼貌,乖巧,又弱小的样子,脸却感觉要僵了。
他因为显而易见的紧张而有些躲闪的眼神扫过在场诸人,在扫过林寒时,纵然有情绪的波动,面上却自是半分不显,连视线的停顿都没有一毫。
“放轻松。”苍殊站在后面揉了一把白墨的脑袋,然后随着他的话指了指权望宸,“除了那一个外,其他都是好相处的人。”
听到了苍殊点名的权望宸:……呵。
白墨:“……”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
所有人都在打量那个渐渐行来的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包括这里的主人严家兄妹,包括佯作陌生的林寒。
显然,这个少年被苍殊照顾得很好,虽然神态内向但是红光满面,穿着与身家不符的高价衣服。苍殊的动作里也透着熟稔亲近又小心体贴。
不管里面有没有什么内情,看苍殊对别人这么好、这么特别,谢图南心里便烦闷酸涩不已。
那张木讷的脸看不出多少内容,但从一些细节都不难解读他的情绪。其实都不用解读,这里谁不知道、谁看不出来谢图南对苍殊——这名义上的半个未婚夫抱有爱意呢,那么吃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大家都看着我们干嘛,别愣着啊,又没什么规矩流程,开吃开吃。”苍殊永远是最没心没肺好像看不见气氛的那个。
“来。”苍殊又低头对白墨说:“我带你去跟我家里人打个招呼。”
白墨抓着轮椅扶手的手指不禁紧绷了些许。
苍殊推着人往严铭温和严焓雅在的地方去,严樨文则自己凑了过来,还拉上了林寒。
“这个是我大哥,严铭温,我们的一家之主大家长。这个是严樨文,排行老二的社会闲散人员,今天的寿星。这是焓雅,我们最小的妹妹,比你大两岁。这是林寒,我们的义兄弟,和我一个岁数,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那个新闻,跟我长得像吧?但是没血缘关系,是不是很神奇?”
随着苍殊的介绍,白墨挨个地打了招呼,到了林寒这里也是一样的态度。
“林先生你好。确实很像呢,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确实好神奇。”
严樨文不乐意了,“诶,潇尔太过分了吧,只对我这么刻薄。我在海外有工作室的好吧,要说闲散人员你是不是忘了自己?”
“你回家不就是在吃闲饭了?而我,大哥已经给我安排好岗位了。”这是之前说的取代他“慷他人之慨”的补偿。
白墨很意外,“潇尔哥你…要开始工作了吗?”
那他……呢?
纵然有些想法,但白墨口吻还是很平常的,然而早就对他这号人大有意见的严焓雅却突然开口阴阳怪气起来:“怎么,还要我哥24小时伺候着你吗?”
苍殊无奈:“焓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