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鸷群没吭声，仰着调了个舒服的姿势，把烟夹回手里，看着悬挂的五彩玻璃吊灯说∶“很可怜，不是吗？小时候那会儿被她爸家暴，她才几岁？结果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嫡，你知么，颂颂离开我的那段时间，我才明白这件事，原来对人来说，死了是解脱，生不如死才是惩罚。”

“从军区回来之后，大概年中或者年尾。”周鸷群淡淡地回答。

周鸷群站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知，趁着还不晚，去开一圈？”

“你喝酒吗？”孟宴尔神飘忽，有些拘谨地问。

“只是顺推舟，在牢里过下半辈，活不活得下还得靠她爸自己，但我想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只会生不如死。”周鸷群睨了一赵君嫡，淡淡地说着。

“那也不久。”赵君嫡喃喃地说，又继续试探地说∶“鸷群，是不是不一定非要到结婚的地步，你还可以看看其他像他这样特殊的人，我了解过，他不是个例。”

周鸷群的神忽然暗了暗，就像一阵风突然灭的蜡烛，可很快又亮了起来，神如常地说∶“嫡，他是不是个例不重要，他在我这里就是个例，他特不特殊也不是和别人比较，而是他原本就是特别的人。从来和其他的没有关系，不是他束缚了我，是我一直在纠缠他。”

沈怀颂注意到他在看自己，黑黑的珠一转，正好对上他的神，孟宴尔匆匆低下，有些慌张的继续看手上的菜单了。

这个城市渐渐开始飘起大雪，无声无息在人的发上，不带一丝寒冷，让人措手不及。

沈怀颂愣了愣，只听到孟宴尔用祈求的声音慢慢重复∶“可以吗.....？”

沈怀颂手里锁着门，嘴里回答∶“不住了。”

外面持续不断地飘着细雪，桌上摆了几菜，其中有一菜的下面燃着固酒，的冒腾着白的汽，看起来洋洋的，沈怀颂便突然想到了颂词，不知他在家吃过饭了没有。

赵君嫡微微地了，问∶“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孟宴尔偷偷抬起看了沈怀颂，沈怀颂不笑的时候神情总是淡漠的，好像不关心任何事任何人，不喜的人看了会有讨厌这长相，总以为在轻视别人一样。

沈怀颂心里想了一阵儿，想到之后跟他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况且他的声音确实听着可怜，这才转过去，了说∶“好，可以的。”

赵君嫡沉默着笑了笑，过了会儿才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你心太狠了，永远站在自己的角度事。以前我一直担心沈怀颂容易影响你，不利于你成事，现在我倒更担心他了。”

赵君嫡听得愣了会儿，似乎有些惊讶周鸷群会说这么多，他有些木讷地了，说∶“鸷群，我只是一说，没有别的意思。”

他鼻腔缓缓地呼了来，服气地说∶“你还想得够全的。”他顿了顿，又接着说∶“单念家那事好像有眉目了，是你手了吗？”

“我都可以。”沈怀颂吻淡淡地回答。

“他啊。”周鸷群嘴里细细琢磨这两个字，坐正了将烟捻熄在烟灰缸里，直到一丝火光都没有，全化为黑的烟烬，这才缓缓地开∶“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聪明得很。”

“哦...”孟宴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又似乎很急迫地问∶“你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可以吗？”

赵君嫡张的神情一下松懈下来，弯了弯嘴角说∶“好啊。”

他们没有去远的地方，直接走到学校后街了家不知名的店就落下了脚。

“你喜吃什么呀！”孟宴尔翻看着手里的菜单，白净的脸上红扑扑，看得非常仔细。

赵君嫡起烟，了几才又说∶“单念可只是想着救人罢了，你倒是想着帮她报复。”

宿舍楼里依旧是闹哄哄的，下雪仿佛是助兴，让人觉大家说话的声音都比平常昂。

沈怀颂回宿舍整理了一下，带了些简单的东西就准备搬走，正打算锁门，后就突然听见孟宴尔的声音∶“你不住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