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能……夏先生他忘记和你说这些了吧。不知道夏先生最近还好吗?我很记挂他。”小鹿无措而又恳切地说。
“他过世了,他是我的父亲。”
夏时宴说着,挨着一旁椅子坐了下来。
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脱离轨道了,他的父亲可从未和他提起过还有这一茬。
小鹿呆了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夏时宴问:“我父亲他常来看你吗?你们关系不错?”
小鹿摇摇头:“他不常来,不过除了他,就再没有其他人会来看我了……”小鹿的难过渐渐浮现在了眼睛里:“夏先生他对我很好,我——”
“行了。”夏时宴及时打断了他,并不想听更多他的真情流露。
“……”小鹿不再说话。
“后续有其他需要核实的内容我会找你的主治医生去了解。”夏时宴心烦意乱地取过杯子喝了口水,“有些事你自己也不见得都知道,我就不多问了。”
小鹿谨小慎微地说:“之前我也试着问过夏先生关于我以前的一些事,夏先生总说下次告诉我,但他明明知道,他下次再来总要隔个一年半载的。所以我想……他也许是有意不想和我讲的,我也就没再追问了。”
夏时宴嗯了一声。想来若换作是自己,也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他说从前那些事。真告诉他了,他又会作何反应呢?会失控吗?
不过……
“你就不会好奇?”夏时宴好奇地问。
小鹿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吗?”
小鹿有点不解地抬起头看着他:“……不好奇啊。”
夏时宴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好说的了。
随后他拿着杯子站起来,一边喝水一边踱步。
打完腹稿,简单明了地说:“我父亲过世前嘱托我安排一下你的事,有个人,我要先带你去见一下他,一切等你们见完面再说。疗养院这边就不用再继续住下去了,我到时候会重新帮你安排住处——有需要的话。”
“……要带我见的人,会是我从前的亲人吗?”小鹿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
“亲人?”听到这个词,夏时宴几乎想笑了,好一会儿,他才话里带刺地说:“希望你真的能像对待亲人一样好好对待他。”
“……”
“我先走了,过段时间会有人来帮你办手续。”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
…………
雨后的空气带着湿润的水汽。
一辆旧货车行驶在英格兰东北部约克郡的山间小道上,车内音响放着蓝调摇滚,开车的是个砂金色长发的粗犷青年,副驾驶则坐着一个看上去较为斯文、体态修长的黑发男人。
春日午后的阳光渐渐穿透了潮湿的空气,这片天地仿佛被缪斯的手抚触而过,泛出了纯净剔透的金色光泽。
“你望着这片美丽的花海发呆,你在想谁?”金发问。
贺昀之手肘支着车窗喝酒,笑道:“这么无聊干什么?”
“泽维尔,你还在想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