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站着，耳畔白噪音渐渐消失，前癫的场景也逐渐恢复正常。

——他们之间是真的。

他第一次在现实生活里，见有人将这句白莲一般的台词运用得如此活灵活现。

“我什么都不知！”他仓皇地应付着他的不讲理：“我不知才会和他一起的，之前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不知你们的关系，是你自己不肯说！”

“……”

随后，柯宁那乍然的敌意让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

柯宁却因为这句话几乎笑声来。

小鹿因为他的直接而怔愣，过了片刻才：“我让辛先生帮我求了情。”他低下，面带着一些不明的，类似于恳求的辛涩：“其实我不介意，只要能在他边就好了，哪怕他真的喜……喜上其他人。”

“我和他之间的恩恩怨怨没必要说给你听。”柯宁轻嘲。

“我是喜他。”柯宁笑着说。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已经完全没知，不知了。

小鹿的声音戛然而止。

柯宁把糕放到阿泰手里，从椅中站了起来。

下一秒，他折起他手腕将他整只手反拧，另一手握拳朝着他的面孔重重地砸了去，柯宁嘴角当场溢了血。

阿泰朝柯宁方向跑去。

小鹿只是微微怔愣着，“嗯”了一声。

小小的银叉端去。

“如果你告诉我的话，我就不会——”小鹿难以启齿地说：“你在的那天，如果我知真相的话我不会和他睡一起，也不会再和他上床的，我不会是——”

小鹿下意识地用力推开他的手。

树荫下的风有些凉意。

柯宁中神变幻，许久嘴角轻扯，“我是说，真正的离开，你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的‘离开’。”

他似能觉到浑血奔腾，冲卷着猛烈的情绪到达临界值。

柯宁反手又是一掌到他脸上，同时一把扼住了他的脖，狰狞：“你不知，是因为你蠢！”他脸上少年气息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不符合年龄的鸷。

但一切却显得极其不真实。

“……”小鹿在他手下剧烈息，面孔透着难以置信。

他的目光一莫名与惊恐，似是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现在所遇到的这些事情，好像自己所熟知的这整个世界都变得虚幻而颠倒了。

回忆着最初与他相安无事的日，他腾起一难堪来：“为什么一开始，你不跟我说这些？还特地……”

“如你所见。我脚没问题，只是懒得走路。”他朝阿泰挥了下手，让他去旁边等着。

“你真的很下贱。”他依旧笑着，在他耳边清晰地说。

小鹿勉地笑了一下：“我应该这两天就会走。”

“你看来了？”柯宁说：“你看来我喜贺昀之了？”

小鹿笑了一下，生疏而客气地说：“之前先生说你生病了，不方便打扰，我也就没来探望你，你怎么样了？”

阿泰闻声赶来，一脚将他踹得倒退，同时面凶光又一脚踹他心窝。小鹿猛然握他脚腕，将他整个人掀起往旁边甩去。

柯宁忍无可忍地了他一掌，“不知廉耻！”

一瞬间小鹿脑海里只闪过这个念。

“我听说那天贺昀之想让你离开，是什么让你想留下来？”柯宁忽的问。

柯宁伸手住了他的腮：“你还无辜的，嗯？”

王姨上前掐着柯宁人中，冲着六神无主的小鹿吼：“你怎么想的啊！他刚院，先生吩咐了要好好照顾，他要事，你可怎么代啊？！！咱们要怎么代啊……”

他把那个糕送到柯宁手里。

阿泰愕然失去平衡，本能踢另一条拧住他脖，却不料他顺势侧翻，在地上轻轻一撑，转单横扫，膝盖弯起往他腰腹重重一击。

尖叫声骤然响起，王姨呼喊：“别打了！快找贺先生，打120，赶打120！”

他看到阿泰抱起柯宁狂奔，那少年惨白的面颊鲜血横，甚至连耳朵都在渗血，后面王姨受了惊吓的喊声一直在盘旋：“没气了，是不是没气了？”

分神瞬间，小鹿被一脚狠狠踹在了地上。

“现在我不妨告诉你，那些事情，都是我故意的。”柯宁咧开嘴角笑：“你能想到的，他对你所有莫名的怒意都不是空来风。”

小鹿耳轰轰作响，听着他的声音如同毒蛇在耳边嘶响，几乎令人汗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