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将手腕伸过去。

“无令不得！”年轻的侍卫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停住，说。

“他过什么我又不知。”另一个板着脸回，“只知他昨天摔在我脚边，看起来很惨，所以我告诉他医所在哪个方向而已。”

沈知意微微惊奇，犹豫片刻，坐了下去。

待人走后，两侍卫归位，静默一阵，一侍卫问：“为何与他说这么多话？”

侍卫：“不得无礼！”

绿衫医士铺好脉枕，见他呆愣着没动，啧了一声，说：“站着什么，过来坐下。”

“了解了，那便不给你添麻烦了。还有……麻烦下次，饭一些。”他捂着上的伤，将饭盒挎在胳膊上，转回了内殿。

医所的医士们三年一考，通过太医院考试后，才可太医院上院挂牌，跟随师父学习，再熬一熬，或许就有资格给皇帝誊录药方。

沈知意摇了摇。

沈知意又问：“我若病死了，算谁的？茶青方的吗？”

沈知意：“……是。”

“忘了我？”绿衫人指着自己，“我是傅愁。”

绿衫医士睛细长，满脸不耐烦，等沈知意坐下，他直愣愣盯着沈知意看，良久，问：“你是沈知意？”

傅愁低下，凑近了，倒一冷气：“你不疼吗？脉怎么糟蹋成了这样？”

沈知意抖着手吃完饭，在模糊不清的铜镜中查看了脑袋上的伤，郁郁：“不能再拖了……试试看。”

“叨扰。”他说。

可这绿衫人，他倒是没什么印象了。

认得我？

医所很安静，只一个绿衫医士蹲在地上翻晒药草，沈知意静静在门外观察了会儿，轻轻咳了一声，走了去。

他也不为难她们。

他慢慢走到三清门，半垂着，试探着跨了去。

“茶都尉有令。”侍卫拱手一握，恭敬，“三清门内任何人，无令不得。”

傅愁又啧了一声，：“手拿来。”

那绿衫医士抬起，一脸嫌弃样。

沈知意眸微微一闪，试探问：“你们这个令……是皇上的令，还是？”

沈知意走了好久，终于摸索到了西九的医所。

又一个侍卫走来，说：“西九有医所，直行向西便是。”

沈知意怔了证，心中叹息，看来自己着实是讨人厌。

半荷惊讶他如此好说话，愣了愣，醒过神，飞快跑走了。

所谓医所，就是只设立在西九北九这地方的医棚，让一些不够资格在太医院上院挂牌的医士们当值，给这里的女侍们治疗疼脑疑难杂症，练手攒经验。

沈知意惊愣之后，笑答：“多谢。”

绿衫医士拍了拍手上的药草，眯起睛，问：“看什么病？”

一个侍卫走了过来，喝住他。

他被朱砂叫醒，再次从华清赶了去，虽然他三言两语，骗朱砂把规锁卸了，但回来的路上，他却在三清门前昏了过去，磕破了。结果清醒后一瞧，来往巡逻的侍卫和把守三清门的侍卫，竟然视若无睹，他自己凄凄惨惨爬了起来，拂去衣服上的灰尘，一步一挨走了回来。

沈知意：“我去太医院。”

“……痛，和手上，上个月的旧伤。”

沈知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