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钱就说：“大人说了，天气和了些，老夫人会动来京城小住。到时候老夫人肯定要看公，您就趁这个机会，跟老夫人说说，让皇上放你去，在咱府上静修。”

他也不知，从前还能说是，床上当个替，给皇上个念想，可皇上已经这么久不曾召过他，想来这用，怕是也没了吧。

“皇上吗？”银钱说，“皇上才跟您相

“就知公不会说好。”银钱笑了，坐在他旁，托腮，“公心里有皇上，我瞧得。”

实话说，他以为那些年夜饭，是班曦给的。

“公的伤不是好了吗？我刚见您时啊，您浑上下只有伤没有，这一阵，好歹是把你的骨给养起来了，这就是好事嘛。”

银钱：“那猫呢？”

“和气？”银钱就说，“有什么用？本想着新年了，和和气气的，可和气换来了什么？都没有，当年咱们在稷山的时候，逢年过节下山转悠转悠，和和气气的跟人说说话，回去的时候还能多两条腊，几包瓜果心……可在这里，跟他们和气，他们大年夜时，给公送吃了吗？还不是我上膳房要的！”

“死了。”沈知意说，“明明不是我的，可他们都说是我。”

里只有御猫才好过，这些野猫，看见了不是被赶走，就是被一些压抑得很的人们掐死。

“公多笑笑，常叹气没福气，还在年里，讨个吉利，也该多笑。”

“真的，公的睛里，清清楚楚写着呢。”

“说的也是。”沈知意微微一笑。

沈知意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坐下来歇息。

银钱见了，捡起石，作势要扔。

他想，这样也好，但他心里终究是放不下班曦。

“原来如此……”沈知意叹了气，神有些失落。

“是吗？”沈知意愣住，“原来是这样……所以，她才不信我？”

也是，怎么可能。

沈知意没说话。

他都有一个多月没见过班曦了。

“有什么能让我笑的？”

所以，他在这里，什么？

“我……之前养了只猫。”沈知意抬起手，比划着，“大约这么大，就在里养的。”

银钱收了手，只是又有几个人扔了些石过去，将那些猫赶走了。

沈知意张了张，不知怎么说。

“真的？”沈知意愣了愣，下意识问。

沈知意愣愣看着，空的墙，想起沈石生最后留给他的那串脚印，晃了神。

墙蹦下来几只猫，落在墙，打了起来。

沈知意大年夜那天，发了烧，膝盖也疼，整个人就没清醒几时，因而不知那些醒来后多的年夜饭，都是从哪来的。

“你不要去叨扰他们！”沈知意拉住银钱。

银钱就骂：“看你爷爷呢？没力见！跟你们的掌事说，去给我家公送个拐杖来，杵着什么呢？！”

银钱清扫着周围的残雪，嘟囔着：“还不如回稷山，公，皇上关着您，是想什么？”

沈知意：“你和气些……”

银钱也说：“上要开了，这些猫啊，烦得很。”

沈知意又叹了气。

银钱：“要放以前，这事没得跑，那就是公的。”

说到底，不过是一只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