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悠扬的弦乐声中，他们用完了晚餐。严清盯着没有怎么动过的红酒瓶看了很久，他晃了晃脚杯里的红酒，像是偷喝酒的顽劣孩童，轻轻抿了一。虽然没有咂摸味儿，可他觉得自己已经醉了。更确切地说，他的神志好像已经迷了。

严清说完，长长地舒了一气，好像把脑袋里的那些不清醒都赶了去。他对着方卓微微鞠了一躬，满歉疚地说：“抱歉，好像这些年一直没能成为哥哥中的成年人。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严清扯起嘴角苦笑，拿勺刮了一甜品上的油放嘴里，很轻盈，严清又吃了一。听说吃甜品会让人的心情变好，但严清觉得自己吃完了整个小糕都没有能开心起来。他想了很久，才说：“大自然只会让柿变成柿，让柿变腐烂，从来不会让柿变成柿。”

林戈苦着一张好看的脸，拿手机给严清发了好多条消息。他闷闷不乐地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城市繁华的夜景，他突然有些说不上的觉，像是被蚂蚁啃了心脏。不是很疼，但有难受。

席渝宁没心情和林戈继续争，他白了林戈一，一个人回了房间。关门的动静很大，桌上的瓶都跟着抖了三抖。

所以他才会在下电梯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对着方卓讲了很长的一段话。

“他们好像对你的掌控很。”

正在用餐的严清看着屏幕上一条条60秒语音消息，顿时失了胃。他都不用开来，就知林戈说的什么。

严清，“嗯。”

“刚才突然很想把那瓶红酒喝光，好像这样才能有一勇气把心里的话说来。可是转念又想，成年人更应该把过去的事埋在心里，维持彼此的面，所以什么都没。可我现在，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心里话。”

私密的包间里灯光昏黄，严清很容易联想到黄昏的颜。在这样的彩里，他受到了一平和的力量。但同时，他也隐隐有打破这宁静的冲动。

严清觉得自己有缺氧，理他的肺活量说完这短短的话，该是绰绰有余。他摸摸自己的脸，燥的，这很好。他的前现了一白光斑，在一片白光中，他跌了一个温的怀抱。

喜我，喜你呗，喜你怎么跟你上床还要？喜你怎么不回家？”

严清没有回答，沉默着把手机调成勿扰模式，放回包里。

整个房间陷一诡异的安静中，严清兴致缺缺地把送到嘴里。只有嘴满了，才能不说令人讨厌的话来。他无数次渴求方卓说些什么，又祈祷对方一直保持沉默。

“我……“林戈一时找不反驳的话来，气焰逐渐消了下去。

侍应生时不时端上新的餐，撤下上一的白瓷盘。对方的每一次到来，都在无声地提醒这场晚餐离结束又近了一。

“队友吗？”方卓问。

直到甜品上来的时候，方卓才再次开，“长大了的确和小时候不一样，更加温和了。但还是有一脾气为好，不然容易被人当成柿。”

林戈把额抵在冰冷的玻璃上，轻声呼唤严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