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你不要我了。”他颤着睫,声音嘶哑,“我是为你来的,你若是厌了我,不要我,不肯见我,不如一剑把我杀了……”
哭、哭了?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把殷别崖绑回家办合契。
那飘飞的玄衣角,让谢衍下意识地想去捉,却又让他从指尖溜走。
立刻就办,先上车后补票,先把他拴牢了再说。
好个鬼。谢衍要被他气死了。
“哭什么,我欺负你了?”谢衍无奈,“多大的人了,怎么我说两句就哭。”
明天、明天……我就能恢复正常了,那时候,我还是您的好友,先生就装作什么也不知,好不好?”
“是啊。”殷无极轻声,“我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仰慕谢先生,知
先生目下无尘,我等到修
了
名堂,才敢来认识您,和您结
……要是我
错了什么,我改;您不
兴我闹,我改。我一定
理好自己,不会随便发疯,不给先生添麻烦……”
谢衍话还未说完,却见到平日渊渟岳峙的好友,睫轻颤了一下,微微仰起脸,忽然怔怔地落下两行泪来。
“别崖说得对,我逾距了,好友之间,我也不该你这么多……”
放他走?怎么可能?
被如此绝世姿容的人用这样的
神看着,颇有些书生病的谢衍哪还能如常思考,哪还能冷静剖析?
“好、好啊,殷别崖,既然你都下了逐客令,我又怎么腆着脸留下来,既然你不肯留,不如再去芳华、决明他们那儿,左右也有人留我……”他背过手,故意气他,然后略略侧过脸,用
角的余光打量他的神情。
“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杀你。”谢衍伸手拭去他下的泪
,只觉得灼
,他像是在教训孩
一样,
了
他的脸颊,
:“你辛辛苦苦修到如此境界,难
是为我活的吗?”
平日里看着省心人,实际上是最不省心的。他丢不开手,却又劝不了,于是忽然想起芳华夫人给他的主意。
殷无极阖眸,复又睁开,望过来的绯眸底似乎还有盈盈泪光,他却淡淡地笑着,“您若是不接受,觉得讨厌,我便就此消失,再也不
现在您的面前。”
他那张漂亮的假面上本是无懈可击的笑,可是只一句话,他的假作的神情就全碎裂了,陷
一片空白。
谢衍也懵了一下,只觉得他落一滴泪都能到他的心脏,哪里还记得自己在试探,立即转
走到他
边,无可奈何地把他孤弱可怜的好友揽在怀里,
着他后脑的墨发,只觉得他像一只伏在他怀里的小狼崽
,莫名地可怜又可
。
“好了,现在先生知我可憎的心思了,您可以开始审判我了。”
他突然剖白心思,把他们之间薄薄的窗纸戳破,却又握住他的手,轻轻蹭了蹭,又慢慢放开,从谢衍的怀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