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雀所知，别人是看不见红纹的，连父亲母亲都无法看见，只有师傅和他一样。一把好刀，刀刃上的红纹如龙一般翱翔其间，蜿蜒曲折，枝末致而细微。而一把普通的刀，便是东一条西一条，零零碎碎遍布在刀刃上，没有形状。

“来吧，看看谁能将对方迷惑。”

这就是师傅领门，修行在个人么？不过看了刚才的讲解，似乎也更容易理解那些招式的形成来源与使用方法。雀有了跃跃试的心情，将自己保养了许久，从小到大陪伴在旁的剑来，鹰也同样默默剑，他们对立而站，如同小时候决斗那样，互相目视彼此。

中午，学徒们陆陆续续回来了，看见大师兄躺在床上面朝天，呼呼大睡，二师兄蜷缩在本里一动不动，也敢没去打扰，只听说了最近师傅在给他俩秘密特训，纷纷七嘴八讨论，说着一些羡慕的话，有些不服气的直言，雀的实力还不如大伙儿，凭什么先于大家学习最剑法。也有的说，早学晚学不都是学，师傅那么，说不定为师傅孙的二师兄也极有潜力。

怎会有如此幸福的大少爷呢？鹰几乎想要立刻杀死他，让他尝尝自己的痛苦。

想到母亲，那些寄去没有回音的信件，心中便空落落的，也许自己真的被遗忘在这山上，或者说被遗弃，因为自己没有任何才能……

鹰不满于对方的畏缩不认真，无比严肃正经，在修炼这件事上，他向来讨厌不重视不认真对待的雀，因为这对他来说是不能开玩笑的，要丢命的事情，而对雀来说，只是枯燥训练与苦苦修行，与命无关，与危急存亡还很遥远。

“此剑功力，可大可小，因使用者不同，小的也能迷惑其一时心志，剑风制造奇妙错觉，让人啧啧称奇，落刀生，大的自不必说，不仅剑风迷，还能以声响迷惑敌人，创造三千世界。”

师傅的指结束，天也微亮，晨光投在林间，照师傅忧郁苍老的神情。他似乎有些什么要说，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便下山而去。

训练在天还没亮就开始了，每次和鹰抹黑走宿舍都轻手轻脚，偷偷摸摸，雀抱着剑，亦步亦趋跟在后，穿越清冷贯风的竹林，向上走一条蜿蜒大，空气更为稀薄，师傅常年让学徒在山间晨跑，所有人都练就了一在山下能够快速逃跑的本领，本意是为了遇见能够保证自安全，然而练就最剑法，这肯定是远远不够。

一瞬间，鹰仿佛置于猛烈的狂风里，旋风暴雨汹涌澎湃袭来，长袍狂飞摆，他看到了一个青年人，披长袍，跨步摆架，一气，击，挥舞一把长剑，如同一卷飓风，席卷了嘶声鸣，千军万，鲜血淋漓，横扫一片，茫茫战场，最终只剩下他一人站立，染血的长袍后摆，摇摇摆摆，后背是黄氏师门的家徽，一片凤羽。

梦醒，旁边是担忧的雀，不停推摇着跪着的自己。背着手站在不远的师傅，后是一大片被砍伐至树的树林。

雀不明白，为什么气氛忽然变得剑弩张起来，他挪开睛，不想直视鹰的决斗，拼命找了话题：“师傅最近总是下山呢，最近也真是不太平……”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骨。他尝够了苦，也劳够了骨，他不要什么大任，只要能够在师傅的庇护下好好长大，回乡和母亲生活在一起。

据师傅所说，剑法只是一载，速度与力量是一层较量，而师门最剑法是更一层的较量，以形致幻。

“看见什么？”

“我已经把其中诀窍给你们，将基本的以形致幻练好，相信你们很快就会来到我的境界，到时候我会把我自创的阶变式剑术给你们。你们就开始练吧，练到能够将彼此迷惑为止。”

“师兄，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跪在地上？”

师傅在两人面前拆解招式，九门剑法基础，在其之上衍生动作，增添掌风，加速动作，耍剑风剑气，轻易制造林斗转星移，四季变换的景象，嘴里循循：“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

鹰说不一句话来，目瞪呆，自己居然轻易中了招，而雀则一不受影响。

再怎么讨论也没个结果，众人作鸟兽散。雀躲在被里，望着床的剑。每人门派一段时间后会得到一把剑，规格统一，剑柄上刻着自己的名字，上次鹰那把剑断了，重新锻造了一把，剑上的红纹很少，极其丽，是一把好品质的刀剑。

“你看不见么……”

少年人抑制不住息，漉漉黏糊糊的贴在一起，度发，衣衫挲。雀死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和讨厌的鹰有这么一天，碰着彼此的肤，两涨的望贴在一起，他们互相抚，息，织在一起，如同两只撕咬的小兽。

寒光凛冽，剑刃上映雀低示弱的模样，睛悄悄偷看他。

雀听说过，古人用一颗小石，左右摇摆便能引人陷痴呆状，一声清脆响亮便能让其如梦初醒，问其梦，说是云游仙境，世外桃源。

他一直以为这会是他的天赋，然而这么多年，武学造诣依旧平平无奇，他也只好接受了，悄然闭上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