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去。玉倾颜穿着一身雪白的纱衣走在花丛中，一双美目痴痴地看着自己，这让沈殊觉得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奇怪的情绪：“玉倾颜，之前你都如何服侍我？”

沈殊看着眼前冷冷清清的人不由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他能感受到玉倾颜身上的法力，与他相距甚远，如果他们相识，对方只可能是自己的从属。他自清醒以来，一直以魔界的习性生活，美人围拢在他身边他也自然享用，可是玉倾颜看起来清高的美人看起来却和那些人有些不同。

玉倾颜看着他暗红色的眼睛和压迫感极强的魔气，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他不知道沈殊为什么问这样的话，难道在他眼中，自己和那些魔族的美人一样，也是供他玩弄的吗？在神尊被魔气入侵之前，明明他们那样平和宁静，一度他甚至以为沈殊是当他为知己的。

“我为您抚琴，与您对弈”，玉倾颜眨眼眨掉眼中的湿气，他希望在沈殊的眼中，自己至少还是有些尊严。

玉倾颜话音落下，沈殊身边的人立刻笑声四起，好想他在说什么不可能的话，就连沈殊本人的表情也一半笑意，一半嘲讽：“这个答案我倒是真没想到，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与你下一盘棋好了。”

沈殊广袖挥了挥，立刻有人将棋奉上。玉倾颜在众人不善的目光中在沈殊对面坐下，居然真的开始认真与他对弈起来。昔日玉倾颜也算得天界上棋艺数一数二的高手，否则神尊又怎会对他另眼相看，他的棋路高深，变化多端，和他平和柔静的外表有很大不同。

沈殊懒洋洋地在花园中与他下棋，越下越发现对方棋子落法颇为不同，倒真是可以一战的对手，没过一会他也渐渐认真起来。

玉倾颜一边与沈殊对弈，一边心更是沉了下去。沈殊早就心境大变，从他的棋风就可以看出。以往神尊包容广袤，自己即使技巧高超终究难以逃出他的掌心，可现在沈殊落子犀利狠角绝，大开大合，好像是他哪怕坐在这里都能感受到沈殊身上沸腾不止的魔气。

这样想着，玉倾颜的眼睛就控制不住地一次次地看向那人。沈殊感觉到玉倾颜又是难过，又是担忧甚至还有难以置信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这种被别人这般担心的感觉很奇怪。终于他也抬眼，迎上了玉倾颜的目光，却见美人一震，竟不敢与他对视。

这一盘棋没有下太久，玉倾颜越看他的落棋越心痛，几乎后一半都因此自乱阵脚，沈殊又不像往日棋风浩然，于是没多久就将玉倾颜击败了。身旁的美人们并不懂棋，见玉倾颜没有支撑多久就败下阵来，又是一顿嘲笑，甚至还对他指指点点。沈殊见了也不制止，只是神色幽深地笑了笑，也看着玉倾颜：“看来现在你这水平也不能令我满意了，玉倾颜，你似乎在这里没有什么用处，你回去吧。”

玉倾颜也未抬眼看沈殊的表情，他感到心痛，委屈和屈辱，周围那些魔族的笑声和沈殊的轻慢都让他几乎想要立刻消失在这里，听到沈殊让他离开，玉倾颜煞白着一张美丽的小脸，立刻落荒而逃。沈殊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纯白的，单薄的，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夜晚再次来临，这对于玉倾颜来说几乎都已经是一种折磨。他听到画舫那边又传来了饮酒歌舞的欢声，他听到女子或是娇羞或是放浪的笑声，甚至他能听到沈殊低沉的嗓音，虽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是在夜色中，格外的有磁性，散发着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