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还是留下。

狭小的浴室里，一切避无可避，每句话每个字都挤耳内，任邈的理智在告诉他不要听不要看，却又无法挪动自己半分，他听到自己涩的声音，又将那句废话问了一遍：“你在什么？”

任邈总试图猜透叶浩所思所想，但却又从未真正读懂过。

划过柔韧的腰腹，转而朝后探去，在翘的峰上停下来，朦胧间，任邈到叶浩好似飞速地朝这边瞟了一，突然挪回墙边，蹲下，嘴里咕哝着：“呆木，小孩儿，自己够了也不知帮我清理净。”

但叶浩这番动作，到底是想留他下来，还是赶他去，这些天里费尽心思，但方才那样天时地利人和却又不急着逃走，如今在这狭小到如同囚笼般的浴室里，无论他留不留下，叶浩又要什么？又能得了什么？

任邈还没明白过来他突然来这一是为何，就看到他的胳膊很别扭地别在后，打着圈几番后，眉皱，肩膀一沉，淅沥的声中便混了另一奇怪的声响。

“我草，”叶浩也不知是羞是恼，脖涨得通红，抬刚想接着骂，珠一转，角便勾起坏笑，“过来，让我……让我教教你，你便懂我在什么了。”

59.

他只能选择。

“妈的，真是懒驴上磨，打一鞭才走一步，谁以后跟了你真是倒八辈霉，”叶浩越说越生气，手上动作也跟着没轻没重起来，本就红不堪的更是经不起这番折腾，钝痛不已，他皱着眉，索跪在地上，也不在一旁杵着的任邈，大喇喇着清理。

他们面对面，睛同睛间总是隔着太多东西，虽曾，却只觉得越来越远，两颗心，又可能从未贴近过。

他要选择。

又是陷阱。

任邈张张嘴，本想骂叶浩不知羞耻的，但看着他鬓间贴着脸颊的发，组不个完整的词句来，反倒被叶浩先声夺人：“文明连着你我他，创建文明靠大家知不知，外面给我收拾得净的，里面你是都不呗，情这不是你的孙孙呐。”

“啧，什么都得教可不行啊，想想，这么多年了，可不都是我手把手教着你，教你吃教你穿教你享受，教你如何生意，还教你上街砍人，连你第一次夜总会都是我教你怎么把妹的，到后来，还是我，瘪犊自己中招还要把我拉上床，脱了就往前杵，还得我自个儿提腰摆往上撞，你真他妈的缺了大德了。”

隔着帘，任邈只觉得自己此刻如同置幻境，往常叶浩虽放不羁，到底还是要脸面的。昨夜在清醒状态下被他肆意亵玩，必然是羞愤不已，所以某程度上，他拆房、打人甚至逃跑都在任邈意料之中，但却万万不可能如同现在这般“心平气和”的同人忆旧事讲理，还摆足了架势存心勾引。

大分的时间里，他们都在博弈，相互撕咬相互伤害，直至遍鳞伤，只剩满疲累，还要提防着脚下对方设下的陷阱，一步踏错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