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将东西放回原，“合须尽时，小小，你若以后觅得良人,至少还是有时间的。”

她或许任，或许无知，或许冲动，或许直白，却从未像现在这样绝望失魂过。宁澜抓起她的手，他想开说话，想说他不是，她亦不是，他们不是……

对于白宁，他谈不上恨。亲情这东西，他有能力淡然之。

默默思忖之时，一只手悄悄攀上了他的手背。宁澜抬，却见察陵湄泪光望着自己，他从未见过她那双明澈的睛里有这样悲戚的情意，像是被掏空了一切。

“从前我就说，宁澜你和我哥哥是有些像的，两个人都是那么潇洒闲散。我记得十四那年，我第一次见你，你换上我哥哥的衣服站在我面前时，当真……”察陵湄攥着那只修长的手，哽咽断了话，她重重咬了咬牙，“真是罪孽，我竟然会喜自己的哥哥，整整七年多，我竟然一直对你存荒谬之情，行悖理之举……”

原来心中真正装着一个人的时候，是会那样容易忘却自己的纷繁杂事。亦或是他本就是淡漠无畏之人，那颗心倒是不易为自己伤了。

“如今这样也好，你本来就要回东琴，去墨夷家，过了今晚想必该了无牵挂了。”宁澜柔柔的目看向察陵湄，淡淡一笑：“你母亲的病倒也不用担忧了，她本就是医门弟，只要她想好就会好。”

父亲么？他宁澜是没有父亲的。

白宁曾负绝世之武学，及浔月掌门，而今却沦为单夜群的手下败将。利用又污蔑巫族，与教内女弟私相授受，还有了那样一个作为私生的自己……

宁澜敛笑，解释：“浔月医门有一推手法，你母亲虚弱是因为她对自己用了推之术。此术法非浔月医门之人不会用，我此前没有往那里想，是因为只以为你母亲是剑门之人，也不知……”

只是几年前宁澜第一次来察陵家，察陵湄便觉母亲对他的不同，甚至于那日宁澜阻了她教训自己，夏惜蓝竟也不恼，反倒听他的话放过了自己。

不知凝神望了他多久，她才开了。

察陵湄自己虽自小便在夏惜蓝边长大，却只记得自己的母亲淡漠贵，自她记事起便少见到母亲的笑容，便是同她温柔慈地说一句话也是少的。她偏又顽劣不似大家闺秀，因此从小到大不知受了夏惜蓝多少的教训，对这位母亲有时是避之不及的。

“呵，年少荒唐？”察陵湄泪冷笑，撇过去，“宁澜，你说的对，无情不似有

察陵湄见宁澜停了话，轻蹙眉，便接着：“也不知你是她的亲生儿，她那样只是为了留住你，或者只是为了寻个由让你来看她对吧？”

如今想来，原来自己母亲竟是早已知了一切。

宁澜，看着察陵湄在昏黄的烛火下仍旧惨白的面，蓦地有些心疼，“浔月这里本就不适合你常住，等你修养好了，这几日就下山吧。”他用手轻轻抚了抚她冰凉的脸，“不是上一辈的恩怨还是从前的什么情意，我都希望你能释然，无论你过什么，就权当年少荒唐，好么？”

可是，或许什么都咽下去才是最好的安排。

察陵湄看着对面清醒而冷静的人，心中更是凉了一大截，语无奈而悲凉：“呵，我母亲，那也是你的……母亲，她的病，久不见好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