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恶心，除了沈之遥之外的人叫他小迟，好恶心。

已淬了毒，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郁暴戾，生在这张秀气漂亮的脸上突兀又契合。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两人都着来，沈迟依旧没再说一句话，无论床上的如何激烈，沈之遥挣扎或顺从，清醒或沉溺，他都安静地听着、看着。

应该有一场歇斯底里地争吵，虽然大概率是他羞愧地任其唾骂，但只有静默在两人之间游走，谁也没有先一步开，这很奇怪。

直到这荒唐的一切结束，男人穿整齐地离开，留下满屋腥膻的气味和气氛诡异的一对父。

“他是谁？”

“小迟……”

沈之遥好了最坏的打算，沈迟却意外的渐渐敛起了戾气，睫帘掀起，不再是毒蛇一样冰冷的神。

沈迟一个浅淡的笑容，足够漂亮柔和，好像面前不是满污秽的爸爸，仍是记忆不可碰的那个幻想。

“他是谁。”他语气没了多余的起伏，只是固执地重复着一个问题，像是咬住了猎就不放的狮，冷静地等着猎死亡。

他说罢也不回地走了，像是怕多待一瞬，那可怕的情绪就要破腔，在这仄的空间炸开一声响，让他们无完肤，碎在当场。

看见这人拼命地摇，噎得浑打颤，他又问：“那为什么爸爸要叫呢？还了这么多。”

沈迟沉着脸，理智的弦死死勒住他脖颈，每走一步就更陷一分，所谓痛不生，不过如此。

“同事……”沈之遥受不了这样的对峙，间的黏不停顺着下淌，浑青紫充血的咬痕被床单磨得发痛，而他的好儿似乎不打算放过他。

他在床边蹲下，抬手开了房的白炽灯，骤亮的光线将一切照得更加清楚，发红的尖，无法闭合的，一颤一颤吐的浊，都一清二楚。

“叔叔给你教育，看好喔小迟。”男人轻佻地笑看着沈迟，说话时声音很低，言语间刻意带着些隐晦的，满是肆意炫耀。

“不要小迟！！别看！关灯……求你了……”

“是我过度涉爸爸的私生活了。”

安静下来了。

被人撞破情事的羞耻几乎疯了沈之遥，更何况他一心呵护的儿此刻正审视着他一丝不挂的。他尖叫着往床角蜷缩，死死抱着前的枕，好像那是救命稻草，能够缓解他的难堪。

“爸爸，先洗澡吧。”

其实是什么都不重要了。野火即使烧尽原野，总会留下，那是他们源自血脉的羁绊，但来年天要开的，早就不一样了。

那样冷凛的神，和记忆中温顺乖巧的少年背而驰，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燃、焚烧，他说不清楚，但是依旧为此惧怕。他确信那暗涌着的情绪，如若向他崩盘倾轧，他一定会死于其下。

明明就很舒服吧，脸都红透了，浑都是腥臭的，甚至还泛着情的光。

“爸爸很吗？”沈迟冷冰冰地发问，与那哒哒的泪对视。

骗人。

只有细微的泣一直不停，明明那样地享受了一番雨云，却哭得像被暴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