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意似乎了一个很长的梦。

杀一个上神，随手杀了也就杀了

“想死吗？本座不许。”

昏迷时识海仿佛听到温书澈在叫他。

不知痛了多久，傅玄意渐渐失了神识，识海一片虚迷，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又或是刚刚这一幕是一场梦，自己还在长梦之中没有醒来。

——昨日君意风发。

不过此时状态，法力耗尽，也算是个好时机，温书澈指尖轻在他额前，将雪山里收着的恶鬼注了八万到他内——

傅玄意再次醒来时，已经不知是什么时候，其实只不过是一瞬间的时间，他便恢复了神识。

一尊上神这样被另一尊上神打，传去天界和仙界必然嘲笑他许久，想起在长生殿前捂嘴偷笑的极乐天门人，想起那满脸堆笑用好言好语嘲讽自己的燕飞阁宗主，想起在漱绍围观偷笑的玄门百家修士……

渐渐，傅玄意全毫无力气，只能睁着睛，看着关皎，像是一面镜，他觉得自己便是那被打杀的人。

他痛苦不堪，咙呜咽着：“师尊……师尊……”

“无尽厄，召来。”

温书澈不为所动，依旧冷着脸将鬼魂注到他内，经脉气海灵瞬间被恶鬼充盈，傅玄意难受得双手在空气之中瞎抓了几下，风狠厉，如一把刀似的在他内绞杀着每一寸经脉，他本就虚弱，现在有气无力地受着里所有疼痛，看到关皎一边吊起来一边被蝎鞭打，仿佛代成自己。

最后的影像便是看到关皎扶着博古架缓缓爬起来，傅玄意拼尽全力气，伏在床边，想将温书澈护在后……“师尊……师尊……”

泛着金光的鲜血了一地，连地上本来艳粉的闭月合跟西苑玉梅都不见了，整个房里都是关皎的血……

再次醒来时，他睡温书澈的床上，看着温书澈穿整齐，正襟危坐，窝在自己的座椅上，而关皎被他吊起来打到不成人形，看不清衣服颜纹样，脸上的肤都被打烂了，血之中依稀能看到碎掉的牙齿。

风大作，关皎被这些气愣生生醒，瞪大睛，看着温书澈将无数鬼魂注到傅玄意内，如同那账房先生一剑戳开自己天灵，注修为时的情景。

但风已他血脉内，不觉得疼了，只是发了好一汗，里衣都被汗透，他浑无力，倒在床上，只能静静看着温书澈又在打关皎。

关皎心中越发怨恨着所有人，那账房先生虽救了他，但也在利用他，杨佻为他母亲却是千夫所指的伪君，哪怕现在当了上神，连个小小筑基都看不上他，温书澈是想缓缓杀自己，他对世界一切的怨恨，只有在心中无限放大。

温书澈挖他的灵，上神是不会轻易死的，哪怕灵尽碎，心脏被挖，也绝不是一个结束。

温书澈召了自己其中一个稀世神兵，是一个银香炉，里面是三千世界，无穷无尽，关在里面无限折磨，无尽厄将关皎收了去，里面没有时间的动，没有，只有一个像万筒一般充满心中最恐惧事的囚牢……

温书澈伸手挖他前灵，那颗代表神的金灵被他取了来，温书澈轻轻一握，那灵化为金碎砂从之间落……关皎的嘴被打烂，连牙龈都碎了，发不一丝声音。

折磨他才是最痛苦的。

温书澈侧看他还会爬起来，那就是没事了，既然没事便如常嫌弃：“菜。”

他将自己的修为法力全了气剑，而且在西苑玉梅的影响下又急火攻心，一动便吐一血。

不敬就不敬，关皎和他同为上神，下药纵然下作，温书澈这把年纪可从未受过这委屈，断然不会轻易打到他灰飞烟灭，关皎已不省人事，蝎鞭依旧打他，明显温书澈还生着气，不过他起坐在床边看看傅玄意，气海空虚，连遮掩自己魂蚀模样的法术都维持不了，看他在明昭羽的化境之中小半年都没完全魂蚀，愣生生打完八万恶鬼，气又不打一来。

傅玄意浑没有力气，虚弱地爬起来，问：“师尊，此小人不敬师尊，弟不才……”关皎想用闭月合跟西苑玉梅和温书澈双修，从而充盈自己的气海修为，傅玄意急火攻心，为了打他而消耗过度，自己昏过去了。

一黑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