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澜地回了一句。

划开接听键，安澜把手机夹在脸和枕中间，闷闷地喊了一声，“时清和。”

被被掀开，不少凉气跑了来。周瑶又很快盖住被，“妈妈先下楼了，仔细别着凉了。”

枕底下的手机震动起来，猝不及防的，安澜吓了一。弹来的是熟悉的像，是许久没联系的时清和。

临近回国，安澜也开始有些心不在焉的。大多时候都是搬着小凳，坐在农场的一角，遥遥地看着小羊发呆。

“妈妈当年也是，恋家。要嫁人的时候还抱着你外婆哭呢，你爸那会都急坏了，生怕我逃婚。”周瑶得意一笑，“别看你爸现在那么意气风发，以前可是个穷小。”

安澜沉默着没说话，面前的星空被蒙上了一层雾，睛涨得有些酸涩。

安澜摇，数着天上的星星，“就是准备离开了，有些舍不得您和爸。”

“噢。”安澜低低地应了一声。

“还不是喜他呗。”周瑶撇了撇嘴，细长的手指拂过安澜额前的碎发，轻叹，“澜澜，如果有些人还喜的话，那就遵从自己的心。”

安澜没说话，脑海里过了几个来回，才迟疑地开，“这样会不会很自私？”

“妈妈晚安。”安澜没回，极快地抹了一下睛。

“份证件带好，时不时检查。上飞机之前记得吃饱，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睡吧。”周瑶哄着她，“明天还要早起。”

这里摆放的大多都是安澜的东西，从小学到中，所有的回忆。平时除了偶尔打扫，周瑶基本上不会过来。

安澜眨了眨，慢慢地躺下来看着星空，“可是我怕他会后悔，觉得我不值得。”

安澜忍不住嘴一句，“我又不是小孩。”

“明天我去接你，在机场不要跑。”时清和似乎是在路上，周围还有汽车呼啸的声音，“这边天气回温了一些，可以不用穿得太厚。”

“十六岁想和你在一起，或许是他的一时冲动。而如今想和你在一起，那是冲着一辈去的。”周瑶轻声细语的，却又温柔无比。每一个字都像是要戳到安澜的内心一样，不断地瓦解她的监守，“一个男人，愿意用生命保护你，早就说明了一切。”

“都多大人了还撒。”周瑶温柔地笑了笑，把被往她那边扯了扯，“回国后记得好好吃饭，别让妈妈担心。要是生活不如意了，咱们就回来。我周瑶的女儿，没必要受委屈。”

安澜来了兴趣，转了个侧撑着脑袋，“那您怎么看上我爸的？”

了一，安澜刚想起，肩膀便被周瑶轻轻地了一下，“躺着吧，妈妈和你一起看看星空。”

只是那时两个孩都太过年幼，一个抵不住言蜚语，一个抵不住世事无常。

“情本来就自私的。”

周瑶一躺下，安澜便蹭到她的怀里，躁躁的小脑袋蹭了蹭，撒着。

周瑶怜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是不是有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