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隔间的门，徐晓宇的嘶吼铺天盖从收音喇叭里传来：“我没杀她！也没她！”

牵引绳绊在上，两手往下脱绳，听见一声呼唤从不远传来：“生哥！”

审讯室摄像有两个，一个俯角，一个是侧面。

“早。”穆芳生打了声招呼，弯腰拧动喇叭上的音量旋钮，拧小徐晓宇的声量。

穆芳生透过两张监控屏看着徐晓宇。

“昨晚给徐晓宇了毒检，没有异常。调了他的病例，也没有神方面疾病的就诊记录。你说他怎么昨天突然就犯病了？”

“哪儿刚毕业，”梁岩，“小屠都二十七了。”

手指绕到衣服后领，勾开了领。

金儿还是那副哈赤哈赤的样儿，穆芳生扫了它一：“摸啊。”

对方瞳仁往上瞟了半圈，跟着抖动起几下，停住后开：“我从微信上给她转账十万，问她愿不愿意陪我。她收了。还给我发了她家地址，让我那天晚上九过去。”

皇后娘娘喊大太监一样。

穆芳生拿起耳麦，刚想跟审讯室里的屠钰说话，就听见屠钰气定神闲发问：“你是什么时候加的她微信？”

“那就是个婊的！她收了我的钱……我微信上还有转账记录！”

隔间只有一个内勤，哈欠连天的，看见他来动动嘴，大概不知叫他什么好，就笑着了下。

屠钰：“从你给她转账开始说。能记住的都说。”

“给她刷六千块的礼她就让人加她微信。”可能喊没劲儿了，徐晓宇终于降低声音，“所以我说她就是个婊！”

发丝牵连着，连耳朵都跟着，穆芳生抬手扒开青年的手，刚要往起站，那只手直接摁在他的肩膀抵消了对抗的力量，差将他摁得坐地上。

穆芳生动动嘴，没等说什么，梁岩摆摆手：“行了啊，是我考虑不周，非你审讯室。”

“这会儿屠钰在里面呢，你去吧，我看你也不乐意搭理其他人。”她笑眯了睛，“别说，小伙眉清目秀，让人心旷神怡的，像我刚带你那阵儿，你多可多会来事儿……”

谁承想这扇门就跟长梁岩的睛似的，那位支队长从从办公室里拉长音喊：“穆儿——”

审讯室在一楼。

穆芳生想了想，说：“也可能是吴明霞嫌丢人，拖着不给儿看病。”

城北支队。

屠钰把手指横在他前：“你咬。”

穆芳生挑起眉梢儿，国际连锁地产，比一样地段的本地楼盘一平米愣是贵一万块。

路过梁岩办公室，门虚掩着，穆芳生走得提心吊胆。

屠钰则是面无表情，语气也没太多起伏：“你怎么有王欣怡微信？”

他既没站起来，也没回，等着声音的主人走到他面前，直接仰着跟人搭话：“你住哪儿啊，天天起大早蹲我？”

梁岩沉默下来。

屠钰的手落下来，没落在狗脑袋上，拐了个弯儿嵌他的发，拨着了。

穆芳生放下耳麦——屠钰跟他想到一块儿了，自己没必要再开。

“徐晓宇还在审讯室里扣着，一整宿，”梁岩低看了表，“再审不什么就得先送拘留了。”

知屠钰是看伤，他再次打开他的手：“就破一层油儿，长痂了。”

“刚毕业都活蹦的。”穆芳生打断她。

“2月中旬……”徐晓宇皱着眉想，眉越皱越，挤一个小山包，“要么就是2月末，反正就那一溜儿。”

“哎，穆儿，你最近……”穆芳生抬等着她说，梁岩却闭上嘴赶他，“没事儿，去吧。”

青年手腕上的表盘折几条白光，他被刺得眯了眯睛，听见对方：“好可，可以摸一下吗？”

屠钰笑得比清晨的太还有朝气：“就在后面的海蓝湾。”

昨天又不是没见过它。

但这缠人的手返回来着他的下颏儿往起抬，大概要看他脖上的指痕，穆芳生对肢接一向，皱着眉往后仰：“咬你了啊。”

穆芳生还在纠结是去还是装没听见，办公室里的梁岩已经走来把门打开了：“你贼还是上班？”

“现在是7月，台风季。”屠钰说，“你刚加她微信时没想法，时隔这么久，突然有想法了？”

那小一张喝长大的瓷娃娃脸，他还以为也就二十一二岁。

过了一宿，徐晓宇的嗓像咯了两斤痰，脸上满面油光的，嘴周围也冒一层青胡渣，正直勾勾地瞪桌对面的屠钰。

穆芳生保持静音模式：“……”

他愣住片刻，起拽住金儿牵引绳：“快走快走。”